不过,她心中明白此番怕是难以让柳轻狂交出名额了。
可嘴上却是不能认输。
柳如歌眉头一皱,喝道:“医圣王韬子我是知道,但你说的梨花药理之妙用,还待我仔细查探一番才能辨别虚实,可不是你这黄毛丫头说是就是了!而且这种花朵药理的旁门左道,我看也只有你这种下三滥才会去研究。”
似感底气不足,话锋一转,柳如歌又道:“可即便是你投机取巧赢了我,但也无法说明什么。柳府之大,精通药理之人多不胜数。其中,芜姐儿可是众之翘楚。今日过罢,柳轻狂,我告诉你,爬的越高,摔之则愈重!改日看看你如何在在芜姐儿面前如此猖獗!哼!”
狠话一放,颜面尽失的柳如歌言语间不曾软弱,冷哼一声,匆匆就扭头离开。
等柳如歌的离去,聚集的柳家子弟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渐渐散了去。
不过这让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柳轻狂这新进门的丫头片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惹。
芜姐儿么……
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柳轻狂轻咬着嘴唇,渗透出许些血丝,芜姐儿是为大夫人的女儿。在自己前世,芜姐儿勾结野男人害死自己!
前世的凄凉仿佛历历在目!
想到此处,柳轻狂身体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沉鱼在旁边摇了摇有些沉迷的柳轻狂。
“没事,走,先回屋。”
望着沉鱼关切的目光,柳如歌面容微缓,轻声回道。
看着这一主一仆离开了听风阁,小桃红冷笑一声,刚踏进柳家就这般肆无忌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要另寻明主啊。
借着今日之事,何不通知大夫人,指不定能重新某个好差事。
主意已定,便不再拖沓。
趁着天色还早,小桃红悄悄地通过无人问津的僻静小道,赶往大夫人所在的正院。
月悬当空,虫鸣鸟叫,静谧祥和。
正院秦凤阁。
小桃红来到秦风阁后,方才的知道大夫人陪老爷子用膳去了,屋内唯有弹琴的芜姐儿,和在旁侍候的赵嬷嬷。
小桃红便把今日之事告知了芜姐儿,谁料芜姐儿一点也不惊讶,她捋了捋香丝长发,道:“看来柳轻狂能够得到父亲的青睐,不无道理的。我只是有点怀疑柳轻狂是否能够胜任这一名额,稍微给如歌多说了几句,没想到这妮子居然闹得这般大,真是的。”
语罢,芜姐儿掩嘴一笑。
“小桃红,你也是个懂事的丫鬟,今日之事就别到处去说了吧。夜色已黑,先且退下,免生让柳轻狂怀疑。日后有何之事,都可向我禀报,若有机会,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芜姐儿面色一正,抚了抚琴,道。
“是,小姐,大夫人可否知道此事?”小桃红知道自己今晚是多此一举了。
“母亲并不知晓,不过也不碍事。小小乡野之人,我举手间便能让她寸步难行。”话语间,芜姐儿阴沉森然。
“既然小姐都这般说了,你且退下吧。”赵嬷嬷在一旁接道。
“是。”夜色已黑,小桃红原路返回。
柳如歌回到自己的屋内,就扇了丫鬟小翠一个耳光。
“想想我都来气,她柳轻狂是什么东西,这般自高自大,她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你这卑微的奴才,今日出的这个主意,让我好生下不了台面。”柳如歌气的嘴唇都有些发青。
一耳光狠狠地下去,小翠双腿盘伏在地上,披散着凌乱的头发,低着头,眼神恶毒。
她之前是芜姐儿身边的下人,后来被调到柳如歌身边。
但她还是一手听着芜姐儿的吩咐。
这主意也是芜姐儿出的,她从旁侧敲了柳如歌就有了今日之事。谁知道柳如歌这无脑的贱人竟这般无能,此番受了气,回来居然敢打她。
“柳轻狂!柳轻狂!属于我的名额,我一定要抢回来,谁也得不到!”
踹碎一盆五仙松花,柳如歌恨恨地道。
屋门推开,柳月华静静地走了进来,看了姐姐这副样子,眉头微皱,搀扶了下气得摇摇欲坠的柳如歌,道:“姐姐何必如此为一区区名额气成这样,那柳轻狂再是乡野之人,也是柳家血脉,父亲授予了她名额,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必无用再争?”
“妹妹休要劝我,这野丫头要资历没资历,要身份没身份,凭什么让她拿到名额,芜姐儿说好这次让于我名额的,谁知道让这贱人捷足先登,也不知道她给父亲吹了哪门子妖风!我好气啊!”
推开柳月华,柳如歌又摔了一个原石花瓶。
“名额给谁,都是由父亲一人说了算的。大夫人都没有权利,更何况芜姐儿?姐姐你有没有细细想过?今日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
柳月华摇了摇柳如歌,循循善导。
“就算芜姐儿没权利,大夫人没权利。名额给谁,我都不愿看到给那卑微贱人!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她!凭什么!”
柳如歌心底深深地痛恨柳轻狂,很是钻牛角尖,视柳轻狂为眼中钉,肉中刺。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咱们府中人丁多,是非多,人人都有小心思,姐姐直肠,很容易让人利用。”柳月华无奈地道。
“月华,你先回去吧,让我好生静静。”
看到劝说无果,柳月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便退去了。
……
斋月阁的侧屋内,柳轻狂闲来无事,整理许些杂药和一些手抄,却传来沉鱼“咚咚”敲门声。
“小姐,柳月华来访。”外面传来沉鱼的声音。
柳月华?
柳轻狂眉头一皱,柳月华是柳府的四小姐,她和柳如歌同为三姨娘明氏的女儿,也是同胞姐妹,难道今日之事,作为妹妹她气不过,来为姐姐出头撒气?
犹豫片刻,柳轻狂淡然道:“让她进来。”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沉鱼带着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走进屋内,她体型偏瘦,眉宇间不乏女子惯有的阴柔脱俗,却透着许些男子阳刚之气,本值春季,她却穿了很厚的铃毛羽衣。
“大姐姐,你好,我是柳月华,柳府四小姐。”柳月华面露微笑,纤手伸出藏着的衣服,洁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