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钰眉目平静,他的确是带着忧愁,也是满心的疑惑不解,他不明白白湛然为何会这样的说,按理来说一个心疼妹妹的哥哥,不会做出来伤害妹妹的事情,他当初一直在说,自己只是一个未婚夫,按理来说管理不到古悠然的事情,可是这些看似非常私密的事情,又为何会说给他听?
此时秦翊钰不难免多想,他不理解白湛然的心思,他看不透白湛然,他也不明白湛然究竟想要做什么,白湛然这样的人,是个不一样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他就是一个这样恣意随性的人,他心中究竟有什么心思,秦翊钰无法猜透。
白湛然的内心所想的确是不为人知的,他明白自己的内心,也知晓自己的一切做法看起来都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他是随性的,从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很多人认为他的思想是离经叛道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由着自己的心走,管别人说些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觉得好奇?我告知你悠然妹妹的秘密,她不愿意让你知道的过往,是一种很不好的表现?”白湛然的表情很是淡然,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他的神情也很是安然,没得让人望着他就从心底感觉到了宁静。
秦翊钰看着这样的白湛然,心底的疑虑更是深沉了,古悠然的事情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不解,尤其是对着白湛然的时候。他告知了自己的一切,解开了他心底的疑虑,却又让他陷入另一个疑虑之中去了,白湛然的做法实在是让他好奇,因为在秦翊钰看来,任何一个正常的哥哥不会做出来伤害妹妹的事情。
看着秦翊钰沉默不语,白湛然笑了起来,抬手又斟了一杯茶,虽然茶已经不热了,白湛然却仍然轻抿一口,淡淡对对着秦翊钰道:“你想必定然认为我找你说这话是不怀好意吧?你定然是想着我这个人一定有着目的,一定是不怀好意的,想必是心中有鬼才如此做。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世界上什么事情是好的,什么事情是坏的?好与坏究竟有何分别?又如何去区分?”
秦翊钰没有开口,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白湛然自斟自饮那一壶早已冷透的凉茶,他行动优雅如流水,对着一杯冷透苦涩的茶饮得眉头皱也不皱,仿佛这茶从未冷去,仿佛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
白湛然轻举手中的茶杯,对着秦翊钰淡然一笑说:“就好比我手中的这杯茶,它原本也是回甘无穷香气扑鼻的,但是如今这香气却荡然无存了,留下的只是苦味。可是因为它现在的苦味,就否定它是不好的,它与方才那杯茶区别甚大,不是太不公平了么?”
看着白湛然淡然地笑容,秦翊钰拧着眉,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随后道:“你的意思我明了了,你是想说,事情都有两面性,不能单看如今的结果就否定他的全部?”秦翊钰淡淡一笑,随后略带打趣的意思道:“不若我抛弃阿卿,请你当我的军师算了。”
白湛然自然是知晓这是秦翊钰的玩笑,不由得勾唇道:“还是算了吧,我闲云野鹤逍遥习惯了,你那军中每日依着严格军规的作息我可承受不来,我还是继续逍遥吧。抱着每日,悠闲度日我看也很好。”
秦翊钰其实也有些羡慕白湛然如今的生活,只是他做不到,他有太多太多的责任,有太多太多的心思,他放不下丢不开,这些牵绊着他的事情,在他彻底丢开之前,永远也放松不来。
“你这样的日子,我倒是非常的羡慕,可惜……”秦翊钰略摇了摇头,他走上的路是一条不可以回头的路,任何人也不会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任何人都不可以。
白湛然温柔一笑说:“你走自己的路,何必管别人怎么说?我悠哉度日,有着子的理想,而你的抱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的。从心出发就是了。”
秦翊钰微微一怔,随后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不,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白湛然笑得一脸的神秘,眨眼一笑,眉宇之间荡漾出的暖意直逼秦翊钰的心怀,“这可是你那个未婚的小妻子告诉我的。”
秦翊钰愣住了,他看着白湛然,忽然一笑说:“你是说悠然吗?”此时秦翊钰对着古悠然越发的好奇,越发地想要探究于她。联系到她曾经的过往,俩系到她年少的娇俏,他不由得在想,世上竟然真的会有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且这个女子与他的关系又是这样的亲密。
白湛然笑着点头,对着秦翊钰说道:“嗯!当然是她,她的心思有时候豁达的仿佛看透一切。”他顿了顿,随后又道,“可是她有时候有心思敏感地纠结于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情。一件,在正常人眼中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
秦翊钰笑着点头道:“女孩子心思敏感很正常的。”他并不知晓古悠然的心结在哪里,自以为是小女儿那些敏感的小心思而已,他也就没有太过的在意。
白湛然摇头,看向了秦翊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悠然妹妹她可以在边城那也亲密那也痛快的叫胡大夫为爹吗?这个问题你有没有仔细地想过?”
听了这话,秦翊钰忽然一愣,为什么?哪怕是他,已经与父亲漠视关系差到极点,也仍然不会认他人为父,可是古悠然……
“因为胡大夫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是在乎她的人。”白湛然解释着,随后顿了顿又道,“古悠然这样的性子,其实最是不好了。别人对她好一点点,就可以让她舍出命去保护。她从来都是不惜命的。”
她从来都是不惜命的。是的,秦翊钰很赞同这句话。古悠然并不惜命,她可以为了一点点小事情去拼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因为她的任性而受到伤害,这样的性子,真的很……
秦翊钰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古悠然呢?他有权,有能力可以将一切处理得很好,他有太多太多的牵绊,所以不会无所顾忌地去做任何事。
一个人只有无所顾忌,没有牵绊才会不计后果去达到目的。想到这里,秦翊钰感到心痛的同时,又有一些小小的气愤。这样的女子,真是好生让人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