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三人尴尬期间,一个进来的士兵打破了尴尬,他走近前,对着宋卿拱手恭敬地道:“军师,将军召您去主帐议事。”
宋卿看清来人是秦翊钰的亲兵,便心知可能是秦翊钰有事儿,他近前后禀报的事情,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可他记挂着古悠然,便低头询问着这亲兵道:“将军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亲兵还是方才冲进主帐营内,关心着秦翊钰的士兵,他抬头看着宋卿,又看了看靠坐在床边,脸色还未缓和的古悠然,心底暗暗道:不行,不能让军医抢走军师,明明军师和将军才是一对。
“将军自然是有要事。”亲兵不眨眼的说谎。其实秦翊钰并没有召宋卿回去,一切都是这个亲兵在说谎,为的也只是想让宋卿去劝秦翊钰,仅此而已。
宋卿还是不放心,看向了古悠然道:“悠然,你没有了么?”
古悠然点头,她觉得宋卿有些怪怪的,于是笑了起来道:“我没有事儿啊!将军既然有要事,军师你还是尽快前去吧!别担心我!”
“好!我这就去!”宋卿点头,随后看着古悠然温柔一笑道:“胡兄弟以后莫要叫我军师了,叫我宋大哥吧!我的年纪应该长你几岁!”
古悠然微微一愣,随后爽朗一笑说:“好的,宋大哥。”
“哎!叫了就不许改口了!”宋卿一脸笑容,随后看向了胡大夫细心嘱咐说:“胡大夫请照顾好悠然兄弟。”
胡大夫点头,“小民只是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亲兵看着古、宋二人的互动,他开始细细打量着古悠然,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略显清俊的胡悠然,很像个小白脸子。觉得他像个破坏军师和将军的坏人。
“走吧!”宋卿见亲兵对着古悠然好奇,于是拍了他脑袋一下,略训斥说:“这样直愣愣地看着,人家小胡军医又不是个姑娘,脑子里想什么呢?看也不是你的!”
亲兵揉着脑袋,心里略委屈:我哪里会这样想?只是,宋军师,你可是将军的啊!
宋卿自然不知道亲兵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然一定撬开他的脑壳,在里面深深地篆刻上,老子是男人,老子爱好女!
踏入主帐,秦翊钰抬头看着来人,不由得哼了一声:“舍得回来了?怎么不跟着你那军医兄弟,递进感情了?”
宋卿疑惑不解地看着秦翊钰,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疑惑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
“我说错了?不仅扶着人家回去,还陪在药帐里陪他聊天!宋卿,你是个男人,那胡悠然也是男人,军中禁男风你不知道吗?”秦翊钰气愤地看着宋卿,自己好友堕落,他为什么不能拉一把?
宋卿笑了笑,觉得秦翊钰的指责莫名其妙,他笑着说:“阿钰,你说什么呢?我只将悠然当成兄弟,并无其他感情啊!”
“你看,你看,这才几天啊!你就唤他悠然了,我记得当初你我相识之时,你唤我皇子可是唤了很久。”秦翊钰皱眉,他此时已经认定宋卿着魔了。
宋卿噗嗤一笑,无奈道:“你那是冷着一张脸,不近人情,你又是个皇子,我哪里敢冒犯于你?我是和你相熟之后,发现你并非不近人情,高高在上,我才愿意和你相交的。”
“那胡悠然也冷着脸,你怎么不去说他?怎么才几日来,你俩就混到一起了?”秦翊钰继续皱眉说。
宋卿拍了拍秦翊钰的肩膀,无奈道:“你呀,别想太多了!还不是你惹的祸事,你今日误会人家悠然兄弟,我不得去安慰安慰人家?”
“一个大老爷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点委屈受不得吗?”秦翊钰自知理亏,却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宋卿不愿意和朋友吵架,于是劝说道:“你差点动鞭子抽人家。你也不看看悠然兄弟这身子板,你那绞着金丝带着倒刺的鞭子,抽他身上不得要了人家的命?”
“我这不是没有打他么?”秦翊钰想起今日的作为,如今细细一想,的确冲动了。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当时欲动手,是真的错了。毕竟当时胡悠然最有嫌疑。
宋卿见秦翊钰这样,略带威胁语气说:“你就别端着自己那些脾气,维持着自己的面子了。悠然兄弟可是萌生退意了。”
“什么意思?他想逃军吗?”秦翊钰惜才,他也觉得胡悠然那些招数很好玩,很有效,的确很像将他留下。只是嘴上一直不说罢了。
宋卿个了秦翊钰一个白眼,略带鄙视的语气说:“人家可是没入编,自然随时可以走。你当时跟人家说,解了毒就可以离开了。”
“走便走吧。”秦翊钰略显烦躁地说。他就不信,他还找不到一个有才有能的军医了!
宋卿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将古悠然说给他的事情,说给了秦翊钰听。
“你是说,咱们军中私自换岗,擅离职守,已经形成风气,墨守成规了吗?”秦翊钰冷声道。他竟是想不到,一向自认治军森严,却不想竟是有这样的纰漏。
宋卿点点头,也是皱起了眉说:“嗯,这事儿还是从伙房营知晓的。”
“是他们去伙房营查探时候知晓的?”秦翊钰猛地问道。那日的事情田大牛详细向他禀告过,只是田大牛并没有说起换岗的事情。
宋卿点头:“是啊,悠然兄弟是这样说的。因着如此,田大牛还差点暴打那伙夫一顿呢!”
秦翊钰面色黑沉,开始释放冷气,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咯咯作响,随后抬起,猛地一拳捶在了桌上,将方形的黑水沉木桌敲了个粉碎,怒声说:“将田大牛召来。”
“阿钰,你得冷静一点。”宋卿看着那四散分离的木桌,暗暗心疼,他们边城物资略显匮乏,这沉水木桌可值钱了。
秦翊钰冷着脸,字字句句道:“我很冷静。”说完这话,他又下了挑指令道:“叫亲卫去调查各营,我要他们的近期详情,全部的。”
宋卿静静一叹,也是心中暗骂:田大牛你究竟又几个胆子,竟敢瞒下这事儿?
秦翊钰脸色依旧黑沉,他倒是要看看,这事究竟是谁起得头,谁给他们的胆子。
他若是不刹住着私自换岗的风气,他便不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