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陈枫下意识问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省城一把手向问天了。在省城，就没有什么是向问天搞不定的事情。”
周克旺一脸笑意解释道。
“周老，有没有绕开向问天的办法？”
陈枫愣了一下。
向问天，他很熟悉。
可是，刚刚才因为日本投资团认识，这个时候就急慌慌去找向问天办事，肯定会不悦，功利性太强了。
“怎么？你们认识？”
周克旺好奇问道。
陈枫也不遮掩，直接把上一次日本投资团的事情跟周克旺说了一遍。
“陈枫，想不到，你现在已经成长成这样了？我印象中，这些年，省城以下，包括省城，就没有一个人让向问天满意过，想不到，前些日子，你居然让向问天非常满意。你这实力，着实震惊了我。你考虑是对的，你刚刚才跟向问天熟悉，这个时候求向问天办事，的确不合时宜。不要说向问天了，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反感。”
周克旺一脸认真说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问题是，崔亚丽的事情，不找向问天，还能找谁？”
陈枫追问道。
“找那个人也可以，不过，你这性格，好像不太适合找他……”
周克旺凝眉道。
“只要能帮崔亚丽，不管找谁，我都一万个愿意。”
陈枫第一时间表态。
“陈枫，我跟你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对于你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你内心很善，可是，我要你找的这个人，内心很邪，你应该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周克旺一脸难色回道。
他只是省城发改会一把手，还真就管不到省城人事部的事情。
省城人事部的事情，只能是向问天，还有那个人。
可是，向问天这个人脉，陈枫暂时不能去碰。
向问天是省城一把手，是陈枫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脉关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过早碰。
再一个，省城一把手，很忌讳别人动不动找他办事。
再就是那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省城二把手，主管财政的二把手。
省城人事部门工作顺利不顺利，必须看他脸色办事。
所以，省城人事部门换一把手，没有他发话，事情很难办。
“周老，您说的是不是省城二把手，汪海？”
陈枫试探问道。
“对，就是汪海。整个省城，除了向问天，第二个就是汪海了。可是，汪海这个人很邪门，以你性格，应该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周老一脸不好意思说道。
陈枫救过他的命，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一下这个救命恩人。可是，陈枫一直不找他办事。好不容易找他办事一回，才发现，现在的他，居然已经帮不到陈枫了。
不得不说，陈枫这个年轻人，成长速度是真快。
陈枫现在接触到的权场圈子，已经超越了他这个省城发改会一把手的圈子了。
“周老，您多虑了。我在权场混了这么多年，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在权场，如果只有善，只有正，那这个权场之人，早就排挤得不知道人在哪里了。要想混好权场，必须亦正亦邪。”
陈枫一脸认真回道。
“你的意思，你也做过邪事？”
周克旺一脸好奇问道。
以前一直以为陈枫只有正，只有善，想不到，今天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向商人索要钱财，算不算邪？”
陈枫也不遮掩。
周克旺是他的忘年交，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收钱？”
周克旺震惊问道。
“收，当然收。周老，您是权场老江湖，应该知道。一个权场之人，如果要想晋升，没有钱开路，肯定不行。哪怕这个权场之人，能力很牛逼，也不行！就好像大学里，得国家级别奖学金的，永远不是成绩最好的那个，是最会用钱，或者用身体找关系的女大学生。尤其是我这种情况，起点特别的，是镇领导司机出身，更需要用钱开道。既然用钱开道，那平时就要赚钱……”
陈枫一字一句解释道。
周克旺折服。
以前还担心，陈枫这个小青年太正了，不适合权场，哪知道，是杞人忧天。
“陈枫，多问一句，你主动向商人收钱，就不怕别人骂你是坏官吗？”
周克旺故意问道。
“不怕，我只要对得起老百姓就可以了，至于被那些有钱人骂我是坏官，我一点不怕。说实话，如果有钱人骂我是好官，我还真就怕了。”
陈枫一脸笑意回道。
“什么？被有钱人说你是好官，怎么就怕了？”
周克旺一脸好奇反问道。
“周老，您想啊，有钱人说我是好官，说明我不拿有钱人的钱。可是，有钱人办事方法，就是砸钱。我不拿钱，就相当于砸了他们的办事方法，他们还能容忍我待在权场吗？肯定不能容忍，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想办法，排挤我出权场。说白了，他们越是骂我坏官，他们越喜欢我。”
“陈枫啊陈枫，权场这点小门道，算是被你玩得明明白白。既然这样，那我一点不担心你跟汪海打交道了。”
周克旺心里那块石头一下子落地了。
“对了，周老，您知道汪海跟向问天之间是不是一个阵营的？”
陈枫一脸认真试探问道。
“什么意思？”
周克旺愣了一下。
找人办事，不是很简单明了吗？怎么还问起阵营来了？
“周老，您是权场老江湖，应该知道权场这个潜规则啊。如果汪海跟向问天不是一个阵营，说明两个人站的对不一样，我这个时候找汪海办事，就是跟向问天站不一样的队。权场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就是站队站错了。华夏历史上，多少权臣，就因为站队站错了，诛灭九族了。”
陈枫一脸肃然回道。
“陈枫，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汪海和向问天是同一个阵营的。说白了，向问天唱红脸，扮清廉形象。汪海唱黑脸，扮演贪的形象。最后，两个人平分赃款。”
周克旺解释道。
“周老，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放心了。对了，周老，汪海除了喜欢钱，还喜欢什么？”
陈枫顺势问道。
“钱还不够吗？”
周克旺愣了一下。
是不是自己老了？现在在很多问题见解上，都跟不上陈枫节奏了。
“如果是普通官位，的确只需要钱到位就可以了。可是，省城人事部门，是省城权场非常重要的部门，不单单钱就能搞定，我估计还要投名状……”
陈枫一字一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