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初看着季筠泽的侧颜,久久没有动。
车停了,男人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他看着一旁的黎月初笑了笑:“醒了,我看着你睡,结果自己倒睡着了。”
黎月初仍然看着他:“真好,谢谢你开这么久的车过来陪我。”
“但是我要回房间看剧本了,周五见。”
“这么绝情?”季筠泽笑着说。
韩榕一声不吭地打开黎月初这边的车门,季筠泽皱眉看了他一眼,韩榕就当什么没看到。
他觉得自家老板简直是昏了头,大老远跑过来,三个小时的路程,只为了送黎月初回酒店。
待会儿还得开三个小时回市里呢!
黎月初对男人挥挥手,正要推门下车,季筠泽拉住她,“再抱十分钟。”
这次季筠泽特意说:“韩特助,你先下车!”
没法,韩榕只能麻利推开车门下去,远远地站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其他方向。
他一路上吃狗粮已经够多了。
黎月初被抱在怀里,又暖又有安全感,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季筠泽,甚至有些依恋他。
他身上的味道,他温柔专注的眉眼,他无时无刻出现的身影。
这些都能轻而易举地占据她的大脑。
更别提,之前他还帮她解决了好几个难题,要不是季筠泽,她现在还在杨慧玲手下苦苦煎熬,每天都怕杨惠玲将她送上饭局陪大佬。
季筠泽的出现,一次性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突然,她感觉自己就有了靠山,有了坚实的堡垒,
黎月初蓦然惊醒,脑海里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梦。
人们都说,梦都是相反的,是不是潜意识里,想和季筠泽结婚的其实是自己?
她梦见林漫和林近熙和季筠泽走进婚姻殿堂,其实是她自己,渴望和季筠泽再进一步。
黎月初呆住了,她有些唾弃自己,做什么白日梦啊!季筠泽态度一开始就明确告知,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
她已经不知不觉,快要沉溺进温柔乡了。
黎月初一把推开季筠泽,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她只是一个俗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一心追求梦想的俗人。
面对季筠泽这样的人,才几天,就招架不住了。
季筠泽被推开,好看的眼眸都是惊愕。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漆黑的眼眸看着黎月初,眼神像是会洞察人心一样,声音低沉暗哑:“怎么感觉你有点慌。”
黎月初勉强笑了笑,“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明天有重要戏份,我真得走了。”
季筠泽挑了挑眉,抓住她,女人挣脱他的手,急冲冲地推门下车,回头慌乱又闪躲地看了他一眼。
季筠泽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说:“慢点跑,小心摔倒,周五见。”
黎月初点点头,又向他挥挥手,朝酒店大堂走去。
来见他时跑着来,分别时却慌不择路。
季筠泽摇摇头。
韩榕上车了,一向稳重的他破天荒地看了老板一眼。
季筠泽立马感觉到了,掀起眼皮:“想说就说!”
韩榕老老实实地回头:“老板,黎小姐要是真爱上你了怎么办?”
季筠泽嗤笑:“你倒挺担心她的!怎么不想想,我真爱上她了怎么办?”
韩榕一脸疑惑:“你会吗?”
不能吧,在韩榕印象中,季筠泽从小做什么事都很有理智,从不感情用事,就算打情感牌也是为了达成目的。
季筠泽收敛神色,淡淡答:“不会!”
韩榕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老板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季筠泽笑:“我是怎么样的人?”
韩榕语塞。
季筠泽淡淡说:“明天你打电话和投资部说一下,墨愫的项目不必跟了。”
韩榕大吃一惊:“为什么?”
墨愫也算是半个女强人,她做生意很有一套,赚钱还是其次,主要是季老爷子一直让季筠泽提携她。
季筠泽淡淡说:“不为什么!爷爷看中她,我也敬她是个长辈,结果她偏要多此一举,倒管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韩榕可算是明白了,是因为之前的事,墨愫到老爷子面前说季筠泽泡女明星,老爷子气得不轻,虽然没有责令季筠泽和黎月初分手,却立刻推出林漫,变相催婚。
他试探地问:“以后都不投墨家的项目?”
季筠泽老神在在地说:“那倒也不必,我被人暗算一把,总得出出气,免得这些人不知轻重!”
韩榕也就懂了,这是要墨愫主动求季筠泽。
这时候电话响起。季筠泽看了一眼手机后递给韩榕。
“是我爷爷,你就说我应酬喝多了,你说几句好话!”
韩榕点点头,轻车熟路地接过手机,嘴甜地说:“季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精神!”
季雷霆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想睡,季筠泽呢?你叫他接电话!”
韩榕连连道歉:“季爷爷,真对不起,季董喝醉了已经不省人事了,今晚应酬多,也是没办法。”
季雷霆重重地说:“少诓我!应酬到现在?别以为我不知道季筠泽从小就不耐烦应酬!”
“小韩,你告诉他!该他做的事,他一件逃不掉,周五晚上,我定了珍馐轩的包间,让他带林漫去吃晚饭!”
韩榕看了季筠泽一眼,对着电话说:“好好,季爷爷,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他再敢放林医生鸽子!以后过年过节,一律不用回家,反正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话,也没人听!以后都没必要来看我!”
“别别别,季爷爷您别生气,季董最听您的话了,他今晚实在抽不开时间,不过他说了,有空一定当面向林医生道歉!”
电话那头,季雷霆不悦地说:“说好了周五,小韩你不用给他找借口,今晚我不管,周五季筠泽要不去,以后别想回老宅!”
挂了电话,韩榕无奈地说:“老板,我已经尽力了!”
季筠泽头疼不已,他靠在椅背上,“先回去吧,有时间我劝劝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