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涌而出，有组织似的还有问有答。
“你们没听说吗，这位程秘书可会装了，前段时间才逼死她徒弟。”
“啊，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我朋友和她同一个公司，说是新招的小秘书很好看，可能是她怕自己被比下去吧，也不正经教人家，光逼着加班，然后这个小秘书加班加得精神恍惚，才迷迷糊糊出了车祸！”
“真的假的？造谣一张嘴啊。”
“这事闹得挺大的，但是没有新闻，懂的都懂，不信你们去g大街的商铺问问，那天那里就是撞死人了。”
“天啊，不会吧，这么蛇蝎心肠？”
“美女画皮，没点城府怎么把握住霸道总裁啊？”
“这种人最恶心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白莲花，有病吧，把人都害死了还有脸秀恩爱！”
小范围的讨论之后，舆论的方向开始变了，从赞美到谴责，也就是一念之间。
初始的帖子被顶得越来越高，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谴责大军。
此时在屏幕后面的云艺裳，笑得一脸阴狠。
她疯魔般一遍一遍看着这些诋毁程时微的话语，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般，嘴角扯开的笑容也越发狰狞。
“多骂一点，对，骂得再狠一点，她就是个烂人哈哈，哈哈哈！”
她故意放出来这些消息，还买了水军造势，就是要让程时微身败名裂。
可没等她开心到巅峰，网页一跳，帖子忽然被撤掉了。
“怎么回事！”
她马上刷新，但无论刷新几遍，都找不回来。
不仅如此，她好不容易顶上去的热度，甚至都没有一个下降的过程，直接中途蒸发。
云艺裳看着空白页，呆滞了一下。
很明显，有人在控舆论了。
怔愣过后，滔天的怒火从她眼底燃了上来。
“你怎么回事，拿钱不会办事，我叫你马上把热点顶上去！”
“我在刷数据了啊，现在管控得多严，我为了给你搞这个都牺牲多少弹药了。”
“我怎么没看见效果，一条热搜都没有？”
云艺裳马上联系了水军头子，气得咬牙切齿。
对方也很无奈，操作了一通后直接说道。
“对方的后台很硬啊，冒头的热度都没达到，一出现就被撤掉了。”
“没用的东西！”
“啪哒”一声，云艺裳气得一把将手机砸到墙上。
脆弱的屏幕瞬间就碎了，落到地上的壳子四分五裂。
“……”
她赤红着眼睛，喘了喘粗气，拿起自己另一只手机，再登上门户看了看，压根一点热度都没有了。
不止没有，还连讨论的人都没有，话题也被删掉了。
“……程时微！”
云艺裳从齿关中咬出这个名字，此时气得整个人都快精神失常了。
她自那天起就已经离开家里，在外面藏了小半个月，暗无天日地过活着，每天醒来就是想如何做掉程时微。
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个人在道上放出了消息，没人敢接她的单子。
而她妈妈一开始还总是发消息骂她，让她滚回去，现在，就是她亲妈都不搭理她了。
云艺裳深知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她要么就找更专业的人，得尽快做成这件大事。
这么一想，她马上收拾东西。
想了想，拨出了一通在通讯录里积灰很久，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电话。
海市这几天倒是风平浪静，博凌集团出品的赛事正处于下一轮的准备期，这段时间程时微不需要去现场，一直在公司上班。
不过为了维持热度，她还是时不时会在自己社交账号上发点动态。
比起发赛事相关的动态，网友们似乎更喜欢看她的个人生活。
程时微不知道这些关注着她的人里，她想引出的那个人在不在，但必要的诱饵还是要抛的。
她先是发了几天准点下班回家自己做饭的动态，随便再加点什么好好工作也要好好生活之类的鸡汤配文。
等觉得差不多了，这一天，她选择在晚上留下来加班。
发了一个公司背景下的晚餐图，多了一个小甜品，说是奖励自己的加班餐。
不仅如此，她还打开了位置提示，定位就在博凌集团海市分公司。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程时微就不再看手机了。
她是真的留下来加班，一直做到晚上十点多才下班。
刚走出大门，程时微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周围，假装鞋子出了点问题，蹲下整理后跟。
她是在等。
但深夜的小广场上安静极了，只有零星几个路人。
程时微微吸一口气，站起来跺了跺鞋子，故意弄出点声音。
夜里起风了，吹在耳畔飒飒响。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此时是十点半。
感觉今天似乎也不会有收获，她不免有点泄气，转身往公寓的方向走。
要是这么一长段走回去都不出事，真是没有天理了。
她想了想，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没有防备，就拿出手机假装在打电话，一边走走停停，不时笑两声。
“哦，那个呀，下次去试试呗。”
程时微也是从之前那位金发经纪人身上学了一手，收放自如地自己和自己演。
而就在个时候，她敏锐地听到后方有一个很轻的脚步声跟上来了。
她面不改色，刻意往外围走，远离了还亮着灯的商店，假装想从天桥过去对面买东西。
天桥附近是个视野盲区，也是一个绝佳的动手场所。
“好，我买完东西就回家了，先这样。”
她站到天桥的指示牌下，假装刚挂断电话要收起来。
人往往在这瞬间的警戒心是最弱的，果然，她刚低头，一道黑影就扑了上来。
“抢劫！别动！”
低沉的男性嗓音跟破锣似的，尖锐地炸响。
程时微看准时机避开，一个转身捂紧自己的包，先佯装害怕，面前有一只刀指着她。
冰冷的刀尖在霓虹中也闪出冷光，映出这个人脸上的冷笑。
“把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一命。”
“给你，真的不杀我？”
程时微看了看他，其实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人。
这个人比之前那个要专业一些，至少用口罩挡住了脸。
“少特么废话，你想死是不是！”
歹徒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就叫程时微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
程时微皱了下眉头，先把手袋丢过去。
那人倒是眼尖，一下看到她的手表，阴阴一笑便拿刀一指。
“手表，脱下来。”
程时微顿了顿，也摘了。
将手表握在手里，这可丢不得，她便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对方伸手要接，却在同时，握刀的手悄悄改变持刀角度了。
程时微余光扫到，这是明显的准备动作，这人打算拿走手表的瞬间捅她。
还真是贪心啊，什么都要。
她瞬时沉了沉眸，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中止，只是浑身的肌肉不动声色绷紧，进入了应激状态。
“我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了，你就放我走吧……”
她不忘再放个烟雾弹，抓着手表的手微微颤抖。
对方盯着她的手，此时脸上的笑容都快从口罩后面溢出来了，大概觉得这是一单纯纯送钱的活。
“那当然。”
男子哑然咧了咧嘴，抓起手表的刹那，刀柄一下握紧，猛地发狠从下往上捅。
“送你下地狱啊！”
程时微眸色一凛，比对方更快的速度反手将手表抢回来，一个侧身想先闪避再后发制人。
却在这个时候，旁边忽然冲出来几道人影。
其中一个还是从程时微正后方冲上来的，抬脚一下就将那把刀踢得老远。
另一个上来就扯住男子的胳膊，一抡一回，一记漂亮的过肩摔，直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