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我们周大少看上的人，原因能像你们那么肤浅吗！”
这个时候，最先过来的人冲周齐参挑了下眉，一脸暧昧。
“所以哪里不简单？”
“薛鸣，你见过傅凌琛有女秘书？”
周齐参转眸睨了朋友一眼，这一眼全无笑意，一双狼眼压迫力十足。
插科打诨的薛鸣刚想搭他的肩膀，马上默默收回去，手腕上的珠链磕碰在一起，“唰啦”一声。
他耸了耸肩，回答却是很敷衍。
“好像没有吧？”
周齐参转瞬恢复邪肆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是耐人寻味，说道。
“之前傅凌琛从来没有招过女秘书，为什么偏偏用了她？”
“平副总那种老泥鳅，她只用了几天就快准狠摆平了，你说我看中的是什么？”
他说着笑吟吟地看了薛鸣一眼，看得后者有点发毛，悠悠然再接一句。
“傅凌琛初来乍到却没有水土不服，你以为是什么。”
“那……我帮你搞了她？”
薛鸣灵光一闪，立马坏坏地笑起来，笑得几个耳环叮当作响。
似乎一下就想出了好几种方法，还一种比一种邪恶，亮出的牙齿白气森森。
周齐参眸色微敛，没什么兴趣地转身往回走，司机正在等。
“得了吧你，别乱动。”
他丢出这句就准备走了，薛鸣赶紧追上来。
“等等别走啊，赶下一场！”
“还下一场，不是要介绍我和萧凤山吃饭？”
周齐参停下脚步，抬手解开有些束缚的西服第一颗纽扣，习惯性地松了松手腕。
薛鸣见到他这个动作，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脖子，倒是也不真的怵，马上说道。
“这有啥呀，是中午吃饭，又不是早上，不耽误咱们玩。”
“那萧凤山是你亲爹吗？”
周齐参斜瞥向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起全部消失了，冷峻的侧脸如同不化的冰川。
其他人见状根本不敢上来插嘴，也就薛鸣还能油嘴滑舌一句。
“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喊啊，多大点事。”
“是吗，那你最好确保他认下你这个干儿子。”
周齐参语气幽幽，嫌麻烦似的，表情不再有变化。
薛鸣微微一愣，刚要再说点什么，却是直接被打断。
“这次来海市，第一次如果被你搞砸了，我弄死你。”
周齐参眸光一转，阴森地盯了他一眼，语气也不再有起伏。
前方司机已经打开车门在恭候，始终弯着腰低下脸。
薛鸣赶紧打住，脑门上的汗下来了。
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什么是不能开的玩笑，他得摸着现在还连在自己身体上的脖子好好想想。
“……不去就不去，至于嘛。”
“啊行行行，散了散了，都回家去！”
薛鸣有些懊恼地冲等着的那些朋友撇手，这边回过头来，还想跟周齐参再狗腿两句。
可“啪”一声，车门直接在他面前合上了。
周齐参坐在后座，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他对外面也不感兴趣。
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棱角分明，像是黑夜里蛰伏的野兽。
他从身上摸出一盒烟，随意一抖，便咬了一支出来。
“呲呲呲……”
火焰亮起，熄灭后，烟头的红光在暗处闪烁。
他浅吸一口，缓缓吐出的青烟有思想那般，在空气里逐渐汇聚出一个模糊的形象。
“程时微。”
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周齐参嗤笑一声。
眼底的冷光熠熠，危险而疯狂。
程时微回到公寓，刚下车，远远就看到楼前站着一个人。
她愣了愣，一眼认出对方是谁。
没办法，她老板是那种扔在人堆里也扎眼得不行的存在。
更何况这种等待的姿态，应该没有比她更熟悉的人了。
但她有点奇怪，因为宋风说傅凌琛有饭局，怎么比她还早回来？
程时微脸上无事发生，这么想着的时候，步伐倒是一点都没有减慢。
走到门口，她礼貌性先问候一句。
“傅总，您怎么在这？”
她又不着痕迹扫了一圈左右，没有其他人。
“等你。”
傅凌琛淡淡，他看着她走近的，目光若有似无扫过她白皙的小脸，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喝酒。
程时微默默抬眸，看了看他，有些狐疑，不过问得是相当直接。
“您等了多久？”
“刚和宋风通完话，他说结束了。”
“……”
程时微有些尴尬了，她没想到傅凌琛会问，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
“……在那没见到您也挺意外的。”
视线往边上飘了一下，她就是随口一说也没多想，却是听得耳边一句。
“你想见到我？”
带笑的话语似乎还隐约有一丝期待，程时微愣是打了个激灵。
她默默将视线收回来，却是绕过傅凌琛，飘到了另一边去，假装没听见。
傅凌琛微微挑了下眉头，这个回避未免有点太明显了。
他倒也不慌不忙，往程时微游离的视线尽头很自然地迈出半步。
程时微瞬时动了一下眼睫，此时才觉得装聋作哑也有点好笑，不如直接打个招呼就回家吧。
她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依旧维持得很好。
可在开口前，傅凌琛先说话了。
“我又没表白，你别压力这么大。”
“……”
程时微无语了，这话还不如不说出来。
“我……”
她二次想开口，面前却忽然递进一个黑色有暗纹的礼盒。
微微一怔，这下她终于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傅凌琛。
“我拿了酒，给你庆功。”
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背光的脸模糊了轮廓的棱角，竟是显得分外柔和。
程时微定定看着他，心脏很不争气地自己漏跳了一拍，心率被打乱的慌张在眼中一闪而逝。
但她马上移开了视线，有些无奈地说道。
“傅总，不是表白的事。”
“那是什么？”
傅凌琛假装不懂，深深凝视着她。
又是这种视线。
程时微不着痕迹拢了下眉心，她即便没有看这个人，也能感觉到视线的存在。
想着明天就要回总部工作，她定了定心神。
再直视他时，目光已经没有丝毫的躲闪。
“之前已经说清楚了，你要是总时不时撩一下，我拒绝吧，有点小题大做，不拒绝吧，又很绿茶。”
她直接给了这么一句，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