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三扁了扁嘴,有些郁闷地给了程时微一个眼神。
程时微不动声色地摇头,而后举起自己的杯子,对郑嘉成说道。
“嘉成,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你想喝我们两个陪你喝。”
“对!要喝就痛痛快快喝嘛,喝断片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唐十三倒是很会打配合,也拎起自己的杯子。
郑嘉成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她俩,有些踌躇,但似乎也想发泄一次。
可手刚碰到杯子呢,他的手机就响了。
郑嘉成微微一顿,却是马上掏出来。
目光触及到来电显示时,他的脸色一下变了,紧张得捧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
铃声响了十几秒,他大梦初醒般猛地一顿,赶紧接起。
“……你找我?”
他这一句语气轻如鸿毛,程时微和唐十三再次对看一眼,不用想,肯定是来自露露的电话。
唐十三直接把杯子往桌子一撂,双手交叠在胸前,有些气闷。
程时微眸光淡淡,看了看郑嘉成,他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整个人僵住了。
“真,真的吗?”
下一秒,郑嘉成原地满血复活了似的,噌一下站起来。
显然那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又说了一句什么,他欣喜的笑容赫然浮现在脸上。
“好好好,我马上!”
挂断电话,郑嘉成立刻双手合十抱歉地对还在酒桌上的两个大冤种说道。
“露露跟我道歉了,还是那么心地善良,她还没吃饭呢,我现在赶过去,就不和你们喝酒了!”
他一边说一边穿上丢在沙发靠背上的防风外套,自己旋风一般离开。
“砰”一声轻响,大门打开又关上。
似乎此时被留下的两人才反应过来,唐十三气得跳起来,仰天长啸一句。
“郑嘉成你这个大傻逼!”
“……”
程时微少见地无语了,敢情她来了个寂寞。
“还好炒了个菜,我们不管他,自己吃!”
唐十三气冲冲的,坐下来猛灌一口苦酒,忍不住抱怨道。
“今天是周末,周末诶!我从来没起这么早过!”
她说着给程时微夹了满满一筷子菜,似乎不空盘就不解气似的。
程时微默默叹了口气,说实话,她无法理解。
她戳了两下米饭,也直接说了。
“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0,完全适用郑老师啊。”
“可不咋地,真为他的学生担忧。”
唐十三恶狠狠地往嘴里塞菜,吃得嘴角油渍渍的,说话口齿不清。
程时微耸了耸肩,那能怎么办,短时间内别说九头牛了,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没多少胃口,只是把自己碗里的吃完,而后帮忙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程时微倒是稍微想了一下。
还真别说,郑嘉成这事竟是给了她一点匪夷所思的启发。
她忽然意识到,她也可以塑造一个拜金的形象。
傅凌琛这种等级的人,肯定没少见过拜金女,恐怕也不喜欢。
那她不如就来个超级加倍,拜金又茶,让他发现其实她一点不值得被爱!
程时微抬了下眸光,只觉得车窗外的阳光都明亮了不少。
反正这只是个人私德而已,她原则上不出问题的话,厚着脸皮在他身边继续工作就可以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十分可行,程时微回到家后,马不停蹄上网做准备工作。
她极其认真地拿出一张纸,将搜索到的一些“知识要点”滕抄下来。
拜金的要义,就是要对奢侈品有近乎疯狂的索取心。
她一边写一边在“索取”二字上打了个圈,想了想,又在旁边写了两个字的注释。
白嫖。
这个应该比普通拜金更恶劣吧,特别傅凌琛还是个商人。
程时微点了点头,自认为进展得不错。
在掌握了大概的操作方式后,就开始挑包包了。
一般的包包对傅凌琛来说,可能达不到拜金的定义,那就必须得是天花板级别的包包。
她在某书做了一下攻略,决定就要爱马仕这个牌子。
可就在她保存图片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自己闪闪发光的手表。
她微微顿了一下,表盘四周那圈钻石似乎在提醒她,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傅凌琛可是一个这手表都随手送的人。
程时微其实只知道这手表看起来很贵重,但从来没去查过价格,而且当时她老板的理由也令人信服,她也只当作是“工作装备”。
但现在似乎没办法完全这么想了,她便默默对着这只手表拍了个图去搜价格。
当那近乎七位数字的金额出现在屏幕中,程时微默默咽了口唾沫,开始有点压力山大。
好像……一个包太小儿科了。
程时微皱了下眉头,立刻对着自己列出的计划纲领严肃而认真地重新梳理一遍。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手表和包不能混为一谈,包对她而言不是刚需,所以它还是拜金的主力。
程时微勉为其难被自己说服了,之后一切都变得无比通畅起来。
她挑了五个包包,图片准备好后,就是实施阶段了。
原本她想发一个只对傅凌琛可见的朋友圈,但仔细一想,这个男人可能压根就不看朋友圈。
程时微思忖片刻,觉得这么拐弯抹角太麻烦,索性直接发给了傅凌琛。
要拜金,那就彻底一点。
图片还没完全读条完成,她便毫不迟疑,再键入一行字。
“啊,好好看,好想要啊。”
随着这行字的发送成功,程时微的心脏却是开始怦怦乱跳了几下。
这种话平时就是打死她都说不出来,似乎隔着屏幕,撒娇的语气就更明显。
程时微的耳朵都红了,只觉得很羞耻,还有点丢人。
不过既然做了,她也不怂。
短短几秒内,全部发送完成。
程时微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似乎连呼吸也变得有些紧张,仿佛对面随时会丢过来一个炸弹似的。
但是她只看了一会儿,就有点遭不住了,默默把手机丢到旁边。
视线却是时不时瞟过去一眼,毕竟傅凌琛要是问起来,得说是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