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拜天地。”
程时微说了一句。
“那是什么？”
孔信东再问。
他好像很关心似的。
程时微只能再解释着：“就是他喝多了，想认个干妹妹，我们就结拜了一下。”
程时微从来没觉得自己沙雕过。
可是，她觉得现在孔信东一步步的问她问她，生生的把她带到了一股沙雕风中。
她回答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脑子似乎有大病似的。
孔信东哈哈一笑，转过身来看着程时微说道：“认了干哥哥，以后有人罩着你。”
“孔秘书你回了海市没和同学聚聚？”
这个时候，身后，傅凌琛忽然开了口，和孔信东说了一句。
孔信东原本只是想揶揄程时微，忽然听到傅凌琛的话，他的脊背一僵。
瞬间恢复了正经。
“我还没顾上呢，傅总。”
“对了，程秘书，你住哪里？我还没问。”
孔信东这才想起来问，“我记得你住梧桐巷。”
他只是按照大概印象中的方向开着。
程时微说道：“凤凰里。”
她说完，孔信东回了个好的，就认真开车了。
似乎大家无意中终结了某些话题，
梧桐巷凤凰里离公司不远，程时微当时是为了上班方便，当然离开江家，她净身出户，刚刚上班，没有什么钱。
上次，老孙送程时微过来的时候，也许是聊天的原因，或者是老孙本身的气场和凤凰里相差不大，可是现在一个孔信东一个傅凌琛，特别是傅凌琛的气场，和梧桐巷凤凰里就完全是不一样的。
刚到了梧桐巷，周围高大的建筑物中间夹杂着一个小巷子，漆黑的小巷子延展的尽头，有一排排老旧的居民房。
“里面开不进去，孔秘书把我放路边就行。”
程时微说完，孔信东停下车，程时微回头看了傅凌琛一眼，说道：“谢谢傅总。”
之后，她下了车。
刚下车，就听着傅凌琛说了一句。
“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孔秘书，你送送她。”
“好。”
孔信东原本已经准备开车，忙的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追了下去。
程时微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停下了脚步，回了头，正好看见孔信东快步走过来。
“东哥，怎么了？”
“傅总说你回家不安全，我送送你。”
程时微听到了傅凌琛的名字，心中微微一动。
她没有拒绝孔信东，点了点头。
说道：“谢谢东哥了。”
狭窄的梧桐巷，只有微弱的路灯散发着光。
也许是环境太过昏暗的原因，孔信东和程时微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走到了凤凰里，程时微站在小区门口，和孔信东说道。
“东哥，谢谢，我到了，你也回去吧。”
“我再往里面送送你。”
孔信东看着凤凰里的环境，不着声息的观察着。
但是他脸上没有表情，说完这句话，率先往里走。
保安室里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了收音机在播放着戏曲，可是，保安早已经呼呼大睡。
这个小区毫无安全可言。
甚至，对于孔信东这种本来就是海市中产家庭出生的孩子，这样的小区，他曾经也许都不曾踏进过。
一切似乎都是老旧的，小区也谈不上任何的配套，唯一的一点绿化，是小区有个空地，种了一点树，树常年不修剪，早就疯长成林，时不时的有夜猫在里面因为抢地盘发出喵呜的嚎叫。
程时微走到了门口，再次和孔信东道别。
孔信东看着程时微上了楼，才转身离开。
库里南里，自从孔信东和程时微下车之后，傅凌琛打开了车门，走下来。
他站在梧桐巷的巷口，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这里的东南方穿过一些低矮的楼层可以隐约看到博凌集团的写字楼。
周围大多数是生活区，只是透过所谓的梧桐巷，他能看到那边是一片低矮的，在黑夜中甚至都看不清光亮的房子。
孔信东回来了，傅凌琛便上了车。
他没有说话，孔信东先发动车，开离了梧桐巷之后，他才说：“我把程秘书送回去了，程秘书住的凤凰里是个老小区了。”
傅凌琛沉了沉眸光，问了一句：“博凌集团不是都配有员工宿舍？”
孔信东握着方向盘，几乎是连想都没想，相关的规章制度就已经出来了。
“老员工入职满一年，可以申请。”
因为博凌集团的员工宿舍大多数是博凌自己开发的小区，基本上都是高端项目，十分紧俏。
后座位上，傅凌琛没说话，拐过了一个路口，孔信东又说道：“我满一年了，我明天去申请一个。”
大费周章的改制度这件事，很显然不方便。
但是，孔信东在傅凌琛的身边也不少年头了，有些事情，他虽然不明了，但是，也知道大概方向。
第二日，程时微去公司里上班。
刚到了公司，孔信东就走到了程时微的身边，说道。
“小微微，快去给东哥倒杯水来。”
宋风进门，一边自己接了一杯水，一边转头看向了孔信东。
说道：“呦……”
说完这句话，他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孔信东。
“东哥，您喝水。”
故意在调侃着孔信东，孔信东皱了皱眉头，看着宋风。
给了他一个皱眉嘟嘴的小表情。
“哼，咱俩这么多年的同事感情，却比不过小程程来几天。”
宋风拍了拍孔信东的肩膀说道：“我只是自己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人。”
程时微看着两个人斗嘴，默默地去接了两杯水，第一杯西湖龙井给了孔信东，她自己喝了一杯白水。
孔信东嘿嘿一笑，端起了程时微的水，默默地要喝。
忽然意识到烫嘴，又放了回去，走到了程时微的面前，将一张卡放到了程时微的面前，说道：“你可以去退房了，虽然赔一个月的违约金，可是，博凌地产下的房子，值得你赔一个月的房租，或者赔一年也值得。”
程时微疑惑地看了看孔信东。
孔信东说道：“我帮你申请的，虽然是写的我的名字，但是并不妨碍你去住。”
“去住，赶紧去。”
祁权刚进门，就听了个大概。
这个办公室特别和谐，大家都真心为程时微着想。
“谢谢东哥，这绝对值一杯茶，我再给您泡一杯。”
“泡五杯，不喝完不准上厕所。”
宋风又开始出主意。
刚说完，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傅凌琛叫程时微去办公室一趟。
程时微连忙喝了一口水，赶紧去了办公室。
程时微自从眼镜坏了之后，她在网上又买了个新的标准德育主任威严的眼镜，关键词她就是搜的这个，只是还没快递到。
她今天没戴眼镜，只是穿着黑色的工作服。
进了门，傅凌琛看了看程时微，给了程时微一个宣传单，说道：“你去看一看这个乐团的演出时间，谈下来，过几日准备答谢客户宴。”
“是。”
程时微接过了傅凌琛递过来的单子，只是瞥了一眼，不禁有点激动。
这个交响乐团，程时微一直喜欢，但是都是在网上看他们的表演，从来没有看过现场。
第一是因为这个克利夫兰管弦乐团来国内办巡演的时候不多，第二是，即便是办巡演，价格也不算便宜。
这次，答谢客户宴，她作为秘书必须是要出席的。
而且，她去谈，肯定可以近距离的接触这个乐团。
程时微有点小激动，她看着克利夫兰管弦乐团的介绍，不禁脱口而出，问了傅凌琛一句。
“傅总，您也喜欢克利夫兰？”
傅凌琛转了转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了程时微一眼，没说话。
程时微默默地眼睛转了转，感觉到了“总裁就是总裁”的强大气场。
这么多年，她在江家惜字如金，怎么在傅凌琛这忽然话多。
她说：“傅总，我这就去安排了。”
傅凌琛嗯了一声，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来，继续看着手中的文字。
客户答谢往年都是在帝城办，客户们大多来自其他城市，共赴帝城。
程时微是回了办公室才知道的，往年在帝城办的客户答谢宴有多豪华，多热闹。
程时微找宋风要了往年客户答谢宴的资料，将客户答谢宴的内容看了看。
不得不说，这是在海市办的第一次客户答谢宴，也是对秘书办公室更是对程时微的一次考验。
她需要很多部门的配合，而秘书办公室的人都是从帝城过来的，也需要从这里挑选出有海市特色又别出心裁的答谢宴形式。
程时微在公司里看了差不多一天的资料。
不得不说，傅凌琛的公司确实是很厉害。
并不是外面传播的那么简单，他们帝城的公司在细节上追求完美，在大方向上把控到位。
在帝城的教育地产都已经很饱和很卷的情况下，他们能够重新焕发活力，有他的独特存在。
这一次，博凌集团的答谢会大多数是给地产的合作大客户，诸如各方和博凌合作的商场，以及一些小地方与博凌合作的当地龙头企业。
还有一些则是博凌旗下的精英教育集团的合作地产。
融会贯通的各个行业客户聚集在一起，需要做到优雅低调，又不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