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姨来这里除了散步,也有跟陈红月说找对象的事。
碍于顾小军在这,陈红月又是一个女人,孙阿姨便没有再提这事。
顾小军看出孙阿姨和陈红月有话要说,带着栗子回家了。
路上,栗子抓着顾小军的衣摆,嘴巴里说个不停。
“爸爸,陈阿姨做菜好吃,比奶奶做得好,我喜欢吃陈阿姨炒的菜。”
“爸爸,奶奶什么时候回来,还有爷爷和姑姑,我有些想他们了。”
顾小军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心里有些愧疚。
带着栗子来这边读书,目的是想要他有更好的未来,比起村里的孩子,栗子会更辛苦。
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将来。
至于李梅在老家没有过来,自然是故意的。
李梅走时跟他说:“你这情况在我们那边绝对娶不到媳妇了,你还年轻,一辈子这样下午不是办法,孙萍芳那个贱女人你就别惦记了,我看陈红月那姑娘不错,她带着个闺女,你带着个儿子,正好凑一对,我回去就不来了,你让栗子去她那里,你趁机好好相处。”
他第一反应是拒绝的,哪里知道李梅过年之后真的没有回来了。
他担心的同时,还真的如李梅所说,有更多的机会和陈红月相处。
只是……陈红月是大学生,还是诊所里的医生,他就是干粗活的,哪里配得上她。
“爸爸,陈阿姨人好好,我喜欢在陈阿姨家,我明天还想去,可以吗?”
栗子见他发呆,还以为他没听见,撒娇的晃了晃他的手。
顾小军看着儿子的小脸,脸上有些脏,是汗水痕迹,头发一边翘。
“栗子,你想要有个妈妈吗?”
栗子眼睛渐渐地变大,“妈妈,我要妈妈。”
顾小军一直在栗子耳边说孙萍芳的好话,所以无论孙萍芳做了什么事,在小孩子的心里,妈妈永远是最好的。
即使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栗子始终相信妈妈是爱他的。
顾小军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是说给你找个新妈妈,你要吗?”
栗子摇头,坚定道:“我不要新妈妈,我就要我自己的妈妈。”
顾小军叹了口气,以前还抱一丝希望,可孙萍芳太让他失望了。
就算是孙萍芳找他复合,他也绝对不会再原谅她。
他和孙萍芳绝对不可能了。
顾小军刚升起的一丝意动,在栗子这番话下,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这辈子,把栗子养大,别的,他已经不奢望了。
几天后
顾小军这边没有想法,没想到却在栗子嘴里知道了陈红月要找对象的事。
栗子兴冲冲道:“爸爸,朵朵姐说了,她妈妈要给她找个新爸爸,她也想要新爸爸,这样她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顾小军喉咙一紧,“你别乱说,这话对你陈阿姨不好,以后不许再提了。”
“我没乱说,孙奶奶都给陈阿姨介绍人了,他们今天还要出去看电影呢。”
顾小军本来还有活要干,听到这,找到一起干活的人,让人帮着顶替一下。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带着栗子去了电影院。
顾小军哪里有什么兴致看电影,主要是看能不能遇到陈红月。
正是周末,电影院的人特别多,顾小军带着栗子等了好久都没有碰到陈红月她们。
就在他准备去住的地方找,栗子飞快跑过去,''嘴里喊着朵朵家姐。
朵朵很高兴,抱住了栗子,“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栗子指了指身后的顾小军,“我和爸爸来看电影,陈阿姨,这位就是朵朵的新爸爸吗?”
陈红月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要比陈红月高出一个头,带着一副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是知识分子。
陈红月瞪了一眼栗子,转头对男人道:“小孩子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眼镜男人微微笑了笑,“他说的话我倒是挺喜欢的,朵朵这丫头招人稀罕,我很希望跟她成为一家人。”
眼镜男人说的很明显了,他们俩出来看电影,本就是有相看的意思。
陈红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尴尬的捋了捋发丝,没有接他的话。
进了电影院,陈红月他们在后面,顾小军带着栗子在后面。
顾小军时不时往后面偷看,至于电影讲述了什么故事根本不知道。
栗子看得起劲,根本顾不上他的老父亲。
后面的陈红月和眼镜男人都注意到了顾小军的偷看。
陈红月一直没说话,感受到身边的眼镜男人靠近,下意识往旁边退了退。
她的身子微微往一旁倾斜,这是抗拒的本能反应。
眼镜男人轻笑一声,“陈同志,我跟你出来是很有诚意的,反倒是你,我觉得你并没有考虑好。”
陈红月看向他,一脸愧疚。
眼镜男人不甚在意道:“其实我挺满意你的,可惜,你好像对我没有那种想法,多了去,那个男人看来是喜欢你的,你都愿意跟我出来相看,怎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陈红月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他好像很喜欢你,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红月确实不知道,但回想一下,顾小军确实对她不一般。
“对不起。”陈红月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眼镜男人很洒脱,“没关系,咱们就算交朋友了,不如你好好的看看身边的人,不用那么着急,算起来,我们又没知根知底,你万一要是后悔,到时候我可不答应。”
陈红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话匣子打开,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她不再拘谨,和眼镜男人聊的很轻松。
可这些落在顾小军眼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抓心挠肝,脑补了很多事,甚至想到了陈红月会和男人结婚。
夜里,顾小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看了一眼睡的正欢的栗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穿上衣服,悄悄出了门。
没过多久,顾小军出现在了陈红月家门口。
他一瓶酒下肚,扔掉瓶子,敲响了大门。
陈红月已经睡着了,听到人敲门,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她习惯性的摸出枕头下的菜刀,心脏砰砰跳,怕外面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