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萍芳找去了医院，来之前还去饭馆买了大棒骨汤。
问了护士，走了两次冤枉路之后，终于问到了龙波所在的病房。
孙萍芳站在门口，酝酿着情绪，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件事，已经找好了理由，只要龙波开口问，就有把握说服他。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
身后猛然传来王慧的声音。
孙萍芳吓了一跳，回头，对上王慧怨恨的目光。
“妈，龙波怎么样了，我一直担心他，给他炖了大棒骨汤，熬了大半天，骨头汤浓郁，最适合病人喝。”
“谁稀罕你的汤，都说了让你滚，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咋这么没脸没皮，是不是非得哦哦打你才肯滚！”
“妈，我是龙波的妻子，出了问题你应该让我们俩自己解决，你这样……不是搅和我们夫妻关系嘛，您当长辈的不该这样。”
王慧冷静站在这里骂她已经很克制了，她是讲道理的人，此刻，不想再顾忌什么身份和地位，只想好好的发泄一下。
王慧走上前，打翻了她手里的汤。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还嫌害的龙波不够惨是不是，”
孙萍芳冷下脸，不再热脸贴冷屁股，“妈，我要见龙波，我不跟你吵，你是长辈，你说什么都对。”
王慧一想到儿子目前的情况，想到那么聪明优秀的儿子，自从粘上这个女人开始，没有什么好事。
“闭嘴，你没资格提他。”王慧一巴掌扇她脸上。
孙萍芳捂着脸，一脸震惊，在王慧再次打下来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过往不好的记忆浮现，李梅就是这样对她，说打就打去，说骂就骂，完全不顾她的脸面。
自从离开红河村那天她就暗暗发誓，不再忍受这样的屈辱。
“怎么，孙萍芳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我只是想你好好说话，但是如果你再对我动手，不管你是不是长辈，我都会还回去。”
“好啊，真是好大的本事。”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孙萍芳瞬间听出声音的主人，不是龙校长还有谁。
孙萍芳气焰一下子萎靡下来，朝着龙校长微微低头，“爸爸，妈对我有些误会，我想见见龙波，无论事情怎么样，总该让我们夫妻俩自己解决。”
“你跟龙波离婚。”
孙萍芳震惊，一直以来，反对他们的只有王慧，她以为龙校长是赞同的。
怎么都没想到，龙校长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慌了，摇头道：“爸爸，我跟龙波很好，当初结婚就承诺过对方，要一生一世……”
“孙萍芳，离婚或者工作，两样都要太贪心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孙萍芳捏紧了拳头，“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儿媳妇，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就因为我是外地人，所以要这样欺负我吗？”
“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谁敢欺负你，明明是你祸害我们一家子。”
孙萍芳看着夫妻俩冷漠的脸，知道他们已经对她彻底失望。
恐怕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龙波，龙波我是萍芳啊，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出来见一见我。”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孙萍芳突然感到了心慌，一直以来，仰仗的是龙波对她的爱，要是连龙波都不理她了……
“龙波，你忘记了对我的承诺吗，你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你不能不讲信用，你出来见一见我，我当面给你解释……”
孙萍芳话喊到一半停下来，因为龙波出现在了门口。
王慧急忙道：“儿子，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别出来，外面人多，小心撞了你。”
王慧拉着龙波的手，把他往病房里带。
孙萍芳见状，直接扑了过去，“龙波，你听我解释……”
“妈妈，我要尿尿。”
王慧点头，“好好好，我带你去。”
龙波挽住了王慧的手，脑袋放在她肩头。
孙萍芳不可置信看着他，怎么这副弱智模样，难道他傻了？
就在这时，龙波打了个喷嚏打完之后胡乱抹了一把脸。
“妈妈，快点，我要尿尿，尿尿。”
“好好好，这边，那头有尿尿的地方。”
王慧拉着龙波去方便了，孙萍芳看着他的背影，行为举止，跟个二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孙萍芳看向龙校长，“爸爸，龙波他怎么了？”
“你别管他怎么样了，选一个，他还是工作。”
孙萍芳不做声。
龙校长不吃她这一套，直截了当：“你要是都不选，我就当你默认两个都不要了。”
孙萍芳一急，“不，我两个都要。”
“不可能，孙萍芳，做人要懂得满足，得寸进尺，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孙萍芳吸了吸鼻子，“爸爸，龙波还没好，你就做这样的决定，不觉得对他很不公平吗？”
“孙萍芳，我不是跟你论对错，我最后一次问你，到底要怎么选？”
孙萍芳见他动真格，知道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她又不是没脑子，这种情况下自然没得选。
“爸，我已经是龙波的妻子了，对我而言，谁都没有龙波重要。”
闻言龙校长抽了抽嘴角，“好，你自己的选的，别后悔就行了。”
孙萍芳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深意，更不知道龙波的情况有多严重。
***
林柔柔下班，回到家里，看到两个小孩子时震惊了。
更确切说，是看到栗子后震惊了。
顾小军都找疯了，没想到栗子居然在自己家。
“孙阿姨，这是怎么回事？”
孙阿姨不认识栗子，以为林柔柔问的是两个孩子，解释道：“月红说忙不过来，把朵朵和弟弟先放我这里，晚上会过来接他们。”
“栗子？”林柔柔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是三婶子，你还记得我吗？”
栗子好奇看着她，显然不记得了。
孙阿姨惊讶道：“柔柔，你认识他？”
“我们村里的，算起来我还是他三婶子，他是顾小军儿子。”林柔柔想起孙阿姨不认识顾小军，解释道：“就跟龙家掰扯，找孙萍芳算账的那个小伙子。”
“什么？”孙阿姨一蹦三尺高，“他不是到处找儿子吗，哎呀，敢情我们给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