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舜钦随着姜霆进了房间，后者似乎也有些疲惫，随手脱下厚重的戎装，黑色劲装之下结实而有力的肌肉线条让少年羡慕不已，一时瞧得出了神。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姜霆将战甲挂在一旁，扬眉一笑：“舜钦为何这样看着我？”
少年按下心猿意马的念头，轻咳了两声：“我……我该回去了，要是凌非知道我被赵玄带去，定然会寻来此处。”
姜霆想了想，摇头道：“咱们做戏自然要做足，今夜你还是留在我这。凌非就算知道你在我这，他也不会敢来要人的。”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通报声。
“将军，许黄许先生来访。”
“差不多也该来了，”姜霆道，“请他进来。”
许黄方踏入屋内，一眼便瞧见被绳索牢牢捆在椅子上的杨舜钦，少年眼前蒙着黑布，正在奋力挣扎着，口中因为被塞了麻团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真大。
还不等他说话，姜霆抢先开口：“许先生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
许黄连忙低下头，赔笑道：“凌太尉担心杨主簿的安危，故而派我前来。”
姜霆笑容里颇有几分邪性：“人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放心，玩不坏的。”话语未落，他又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小脸：“杨主簿，你说是吧。”
许黄手心满是汗水，临走前同情地看了杨舜钦一眼。听说镇北王在这方面需求不小，也不知姜霆是否遗传了他爹，但愿少年明天还能站得起来。
他刚告辞离开，内心却是一动，到拐角处招呼了两名侍卫：“你们今晚上给我盯紧了这里，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报告。”
那侍卫也知道姜霆带了个美人回来，当下踌躇道：“先生，这……”
许黄不满道：“要你们盯着就盯着，废话什么！”
两名侍卫不敢多言，只得把自己当作泥胎木偶一般站在廊下。
屋内的姜霆正在替杨舜钦解开绳索，语气温柔：“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少年摇摇头，实则思绪还沉浸在姜霆方才顷刻之间就把他绑在椅子上的操作里，他未免也太熟练了些。
“还没回过神来？舜钦是担心我以后当真会这样对你？”
杨舜钦还是没说话，潜台词则是默认。
姜霆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毕竟很多时候不是什么东西都要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只是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头：“夜深了，歇息吧。”
将外袍脱下挂在架子上的时候，屋外两道监视的人影在月光下分外明显。
真是拙劣。
杨舜钦躺在床上，低声开口：“外头有人偷听。”
姜霆点点头，顺手从架子上取来马鞭，微微笑道：“正好想让舜钦配合一二。”
话音方落，一道鞭子凌空挥下，杨舜钦一愣，瞬间领悟过来，喉间发出一声急促的痛呼。
接下来第二鞭，第三鞭，杨舜钦无师自通地逐渐加大惨叫声，听起来像模像样。
外头肩负着监视重任的两名侍卫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惊讶。
原来这位姜将军还有这种癖好。
姜霆抬脚踢了一下椅子，好像那里真坐着个人似的。
“杨主簿，你的声音应该不止如此啊，顾家两兄弟没教过你这种时候应该发出什么声音？”
杨舜钦扯了扯嘴角，好容易调整气息，带上了哭腔：“好……好疼，将军，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疼？”姜霆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疼就对了，今天可不是让你来舒服的。”
话语方落，又是接连数鞭挥下。
杨舜钦不得不狠狠掐了掐大腿，挤出几分痛楚的声音：“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鞭声和惨叫声混合在一处，听得外头二人都心惊胆颤。
可怜杨舜钦这样一个美少年，竟被折辱至此。
半盏茶之后，屋内的声音才渐渐停息。
似乎是姜霆终于来了兴致，将杨舜钦抱去内室。
而此刻内室的帷帐中，少年整个人呈大字形瘫软在床上，口干舌燥。
看来这配音也是个技术活。
青年为他倒了杯茶水：“辛苦舜钦了。”
杨舜钦咕噜咕噜喝下整杯茶水，眼睛发亮：“方才的鞭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用。”
姜霆道：“平日里使枪多了些，鞭子已是许久不用，生疏得很。怎么，舜钦想学？”
少年乖巧地点点头：“去年你教我的剑法，我现在已经学会了。”
“等回京城我就教你，”他伸手理了理被褥，“现在先歇息。”
这处别苑在任城衙门附近，因为战乱，任城早已宵禁多日，入夜后幽静无比，连鸟鸣声都不曾听闻。
杨舜钦有些睡不着，便侧头瞧着身边的姜霆。
昏暗中他只能隐约看见男人深邃的侧脸，和顾言初的俊美阴鸷完全不同，姜霆身上始终萦绕着一种让少年琢磨不透的神秘感。
如果他并不知道姜霆的真实性格，恐怕也会深深地迷恋上他。
原主正是如此，在顾家兄弟经年累月的折磨下，还误将姜霆当作拯救自己的一道光，孰不知光的背后只会有更深沉的黑暗。
可现在的杨舜钦没有什么精力去揣度姜霆的心思，他清楚自己之所以选择顾桓知的原因，顾桓知好懂。
至少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顾桓知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他只想让这段感情关系轻松一点。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姜霆带来的吸引力。
他实在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姜霆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嗓音低沉：“睡不着？”
杨舜钦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顾桓知希望回到京城后我能给他一个答案。”
姜霆凝视着他，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特别意外的表情，就好像早已料到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
“既然你这样跟我说了，想必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他越是平静，就越让杨舜钦觉得亏欠他什么似的。
“…………”
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能从口中说出，杨舜钦就感觉到唇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