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寒烟很是高兴。
她一直觉得受了苏辙太多恩惠,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报答的机会,自然开心得不得了。
苏辙心中的疑惑全都没有了,对寒烟也很是感谢:“这些糕点一定花费了你不少心血,我一定全都吃完。”
寒烟笑颜如花:“别一次吃太多,小心肚子不舒服。”
苏辙端起盘子:“不是还有你陪我一起吃么?”
两个人笑着,就站在后厨里把糕点吃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苏辙就换上朝服进宫去了。
待苏辙走后,寒烟把露珠和阿豹叫到了跟前,再三叮嘱:“昨晚的事你们就给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露珠蹙眉:“可是夫人,您和主君是夫妻,为什么要瞒着他?”
寒烟没有解释:“你们只要记住我的话就是,其他的莫要再问,也莫要再提。”
阿豹道:“夫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阿豹和露珠都受过寒烟的恩惠,是她最信任的两个人。
露珠看了看阿豹,无奈点头:“夫人放心,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寒烟这才满意点头。
******
一日,公孙鸿一个人坐在酒楼里吃酒。
忽然乙辛坐到了他的对面。
公孙鸿立即起身作揖,乙辛连忙把他按下:“公孙先生,我们都是朋友,不必多礼!”
公孙鸿道:“这怎么行?您现在是朝廷重臣,而我只是一介草民。”
乙辛道:“今日,我还有事恳求公孙先生帮忙呢!”
公孙鸿问道:“不知是何事让大人烦忧?若在下能帮得上忙的,请大人不要客气。”
乙辛凑近公孙鸿道:“海离公主设计苏相公的事,你可知晓?”
公孙鸿点头:“苏相公同我说了,还好没被公主得逞。大人放心,我知道,您一定是被那刁蛮公主逼的。”
乙辛连连点头:“公孙先生果真是世事洞明!那种下作事情我怎会去做?更何况还是苏相公?可是她毕竟是公主,我身份卑微开罪不起啊!”
公孙鸿道:“此事我自会替大人言明。”八壹中文網
乙辛千恩万谢,遂叫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感谢。
酒过三巡,双方都打开了话匣子,谈得十分投机。
忽的,乙辛凑近道:“公孙先生,你对王爷起兵之事有何看法?”
尽管是屋子里,但公孙鸿还是压低了声音:“大人,常言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我就是这凡人。”
公孙鸿的话简直说到了乙辛的心坎里,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对王爷忠心耿耿。只是我家中父母年事已高,从前吃尽了苦头,还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我真怕啊!”
公孙鸿道:“大人知恩图报是好事,只是你对王爷真心,王爷未必对咱们真心。”
一心问道:“公孙先生此话怎样?”
“我们对王爷来说,不过就是一条狗,这条狗不听话就换下一条狗罢了。大人为了他人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岂不是迂腐?”
乙辛分明就是这样想,可他偏偏要唉声叹气:“我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了,所以来请公孙先生答疑解惑。”
公孙鸿道:“那龙椅上坐的是什么人与咱们有何相干?只要能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他就是咱们的好皇帝。大人,做人哪有不先为自己考虑?家中父母妻儿,都是咱们的牵挂。”
乙辛全然明白了公孙鸿的意思,问道:“那苏相公他······”
公孙鸿凑近乙辛的耳朵:“实话告诉你,苏相公打算坐山观虎斗。”
乙辛问:“怎么个坐山观虎斗法?请公孙先生明示。”
“保全自己,作壁上观。待局势快要明了之时就果断出手,这才是明哲保身的绝佳法子!”
乙辛一听豁然开朗:“多谢公孙先生,来来来,咱们喝酒!”
宴席过后,乙辛亲自把喝醉的公孙鸿送回了府邸,还放下了一口大箱子。
公孙鸿确实有些醉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因而一直保持着理智。
他安安心心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打开箱子一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全是金银财宝。
盖上箱子,公孙鸿抬脚就往苏辙的府邸去。
宰相府的看门人一见公孙鸿就恭恭敬敬请他进门。
苏辙早有吩咐,公孙先生可以随意进出,无须通报。
穿过前院,走进内堂,苏辙和寒烟以及秦氏正在用早饭。
公孙鸿笑道:“看来我是来得不凑巧了?”
苏辙道:“我看相反,你正是来得巧。不知公孙先生用过饭否?”
见公孙鸿摇头,寒烟立马吩咐下人添了一副碗筷。
苏辙道:“今日你有口福了,这桌上的菜肴全是寒烟的杰作。”
公孙鸿望向寒烟,还未来得及说话,寒烟就红着脸道:“别听三郎乱说。我就是胡乱做一做,希望公孙先生别嫌弃。”
苏辙道:“他要是嫌弃,就让他两个山字叠在一块。”
起初寒烟还不知其意,转念一想,又立刻明白,嗔怪道:“三郎怎可如此说公孙先生?”
苏辙笑道:“公孙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介意。”
公孙鸿道:“这宰相不是近在眼前么?我可不敢逾矩。只是夫人亲手做的羹汤,我定是要好好品尝一番的!那就先从羊肉汤开始罢!”
说着,公孙鸿正要自己盛汤,却被寒烟接过:“公孙先生,还是让奴家为您添汤罢!”
公孙鸿叹道:“家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寒烟被夸赞得双颊绯红。
喝下汤,吃了羊肉,公孙鸿夸道:“这是味美肉香,只可惜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吃到。”
秦氏道:“公孙先生若不嫌弃,可天天来。”
公孙鸿道:“我若天天来,只怕苏相公要嫌我了。”
苏辙也不客气:“确实讨嫌!”
秦氏热心道:“我听贤婿说公孙先生还未成家,不如我帮你留心留心。娶了妻子,有个人知冷知热才好。”
公孙鸿拱手道:“在下谢过妈妈的好意。姻缘乃天注定,缘分到了自然会有。”
苏辙道:“母亲,你切莫管他。婚姻大事,公孙先生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