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凝和林如海：“……”
还是王紫凝能屈能伸，拉了拉别别扭扭的林如海，两人一起行礼、敬茶：“侄儿/侄媳给伯父请安！”
太上皇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
王紫凝便凑上来拍马屁：“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请伯父指点迷津，昨日之事，是何人所为？”
“我如何知道？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太上皇撇撇嘴：“不过是提醒你们，这府里还不是铁桶一块，趁早好好收拾收拾，免得坏了大事。”
林如海本想顶上两句，见王紫凝捏他的手，才忍了下来：“是，侄儿遵命。”
他本想说，他正是因为每日操心科技大学的大事，才疏忽了自己。可太上皇说也没错，有漏洞就是有漏洞！
且不说那外来的葛氏，便是王嬷嬷，还有昨晚报讯的丫头，都是漏洞。
不管是不是贾母指示，要不要报复，这事儿都得彻查清楚。无论是他和紫凝的经历，还是太上皇、三皇子的身份，都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祭拜了祖宗的牌位之后，二人就开始分头料理此事。
林如海负责审讯昨日的小丫头和王嬷嬷，顺便清理林府的下人；王紫凝则要从同喜这边找突破口，并汇总白鸽听到的消息。
——不是她不想直接找葛氏和洪福绣庄，宝钗送同喜过来的时候说了，昨日已经派人去洪福绣庄，那边早已人去楼空。
便是那葛家姐妹的夫家，也早都没了一个人影。
好不容易打听到几个绣庄绣娘的所在，人倒是还在，只说主家遇到了急事，不再开店了，给了她们每人十两银子打发了出来。
至于什么急事，为什么这么急，却一问三不知。
这条线算是断了。
午后，林如海和王紫凝交换信息。
“那小丫头的父亲确是贾府的家生子，因这些年都没跟那边来往，便留了他下来，只在外头听用。我们府里人少，只有玉儿有七八个大小丫鬟，那小丫头却不在其中，不知从哪儿偷了件丫鬟的衣服罢了。
王嬷嬷也是贾府荐过来的奶娘，不过据她所说，是我身边的连秋去传的话，说是我吩咐的，万一你的喜服出了问题，就用玉儿的顶上；还说这是我和玉儿一起商量的，不必疑虑。
关键是……昨日迎亲之前，连秋一步也没离开我身边，都不需要别的人证，可那王嬷嬷也不似撒谎。还说她当时领了命，心中百般不舍，说得情真意切，甚至还抱怨了我几句。”
王紫凝道：“这倒也不难解释。王嬷嬷老眼昏花，只需找一个身形样貌与连秋接近的小子，再稍微修饰一下，便骗得过她。
只是我有一事好奇……这王嬷嬷不是玉儿的奶娘吗？为何有这般年纪？”
当初看原著的时候王紫凝就觉得不对劲，黛玉初进荣国府时只有六七岁，贾母就觉得她的奶娘“极老”，六七岁孩子的奶娘能有多老？
如今看王嬷嬷那样子，确实得有六十岁以上，便是十四年前玉儿出生的时候，也年近五旬……这年龄适合当奶娘？
“因是贾府荐来的，只说她养育过四个儿子，个个粗壮结实，便留了下来。后来因她做事妥帖，且儿子们有的死于战场，有的死于时疫，孤苦无依，玉儿便想着为她养老。”
王紫凝闻言，心中却有些阴谋论——那么大年纪，未必是刚生过小儿子，可能是生过好几年了，一直以做奶娘为生，奶水早就不行了。
怪不得黛玉小时候体弱，或许便跟这乳汁的质量有关。
贾母断不会害自己的亲外孙女，或许又出自她那死鬼二姐的手笔——当然，此刻说这个，已经没了意义，不如以后养个乳牛，好好给玉儿补补。
忙着清点贺礼的黛玉还不知道，继母已经准备开始给她安排“一天一斤奶”的补养计划，若是知道，估计得把乳牛……的牛犊宝宝举起来，让继母看看自己如今多么壮实。
“如此说来，王嬷嬷这边也没什么有用信息，嫌疑还在贾老太太身上。”王紫凝道：“我这边的同喜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倒是白鸽听到点有趣的东西。”
“哦？”
“贾老太太撺掇玉儿闹事无果，便吩咐手下去找一个叫‘李全’的人。”
林如海接口：“正是昨晚那小丫头之父！”
“那就对上了。”王紫凝点点头：“后来玉儿去招呼别人，有位夫人去找贾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期间提到‘喜服’二字，似乎那位夫人想做什么，被贾老太太劝住了。因离得太远，白鸽听不太真切。”
“可知那位夫人姓名？”
“白鸽听到有人喊她侯太太。”王紫凝揶揄道：“我怎么好像记得，以前就被个姓侯的挑衅过？”
林如海顿时没了底气：“终是我连累了你们。”
“唉！”王紫凝叹息一声：“谁让我相公这么优秀呢？怨不得别人惦记！”
林如海眼睛一亮，刚要做些什么，又被王紫凝瞪了回去：“好好说事！还有呢！你道那侯太太跟谁坐在一起？是一位‘牛太太’！”
说完，忍不住笑了：“艾玛，怎么都是畜……呃……不能说，我得攒些口德。”
林如海却没留意到她的幽默，反而皱起了眉：“原来如此！四王八公自义忠亲王倒台后，不断分化，前世一大半都被北静王收至麾下，如今北静王倒是消停，没想到这镇国公、荣国公、修国公三家又联和起来。”
“对呀！我就说嘛，这事儿贾老太太定不是主谋，许是被另外两家忽悠的。”
王紫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纳闷道：“对了，北静王不是挺厉害一人物吗？怎么这么几年下来，都没怎么听过他的事儿？”
不光是原著，就是很多同人文里，北静王都很活跃。最开始王紫凝都以为这家伙是黛玉的良配呢，看了《林氏红楼梦》，才知道，竟也是个“乱臣贼子”！
林如海幽幽看着她：“这还不是某人，一穿过来就给人家来了个釜底抽薪，没招，他只能先蛰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