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呵呵终究还是从那怀抱中挣脱出来,她心中不想坐着雪霭的傀儡,只想远远的逃开。“总侍大人,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官员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她目光凌厉,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被眼前这个男人迷惑。雪霭本就是失常的举动,被她这一质问,脸色也沉了下来。“轻薄?我自当轻儿你心甘情愿的很。”
空无一人的沉沦之地本就让他心慌,如今轻儿的决绝更加让他心中烦闷。轻儿明明仰慕自己,又亲口承认了做过那亲昵之事,为何如今的狠绝。轻儿越是不要,他偏偏生出了一股偏执。他要将这人儿禁锢在一个永远也无法逃出来的地方,生生世世为他之人,永远也别想逃离他的手心。雪霭明知道该守护的是心中的幻儿,理智明明确定要断绝和这轻儿的关系。可是却无法做的干脆利落,今日见到,更像是失心疯了一般。他不知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只想逮了那急切逃脱的人儿关回沉沦之地。疯了,也就疯了。只要轻儿在他的手心里,他就不觉得那心口里火烧般的疼痛。然而轻儿却像看穿了他的意图,猛地挣脱了他的手臂,疯也似的狂奔了起来。雪霭的身子也随后追了上去。风呼呼的在脸上狂掠,林呵呵觉得自己被狗追的时候都没有跑得这么快。不过身后那个现在比狗还要可怕,她此刻当真觉得雪霭疯狂的太过陌生,不知晓该如何在他面相自若,只想远远的逃开,不要被他眼中那令人心慌的火焰烧了。一口气狂奔到了国祭司的门口,眼看着那大门近在眼前,林呵呵心中一喜,脚下的速度慢了半拍。雪霭的就追了上来。“轻儿。你逃不掉的!”他冰冷的手指钳住了她的肩头,林呵呵急忙身子一拧,那雪霭竟然另外一直手臂像绳索一样缠了上来,林呵呵急中生智,抬起脚来,在雪霭的膝盖生狠狠的一踢。男人吃痛的弯下了腰,手却仍旧不肯撒开,眼看着他就要将她再度捉了去,视线里忽然闯入一个令她振奋的人影儿。“国师大人救我!”她冲着国祭司的门口大汗了一声,厉太乌手上还在玩弄着一个水晶球,听到轻儿的叫喊声,瞬间将水晶球刨了过来,正中雪霭的额头。“噗!”一声血肉被砸绽开的响声在耳边传来,殷红的血顺着雪霭惨白的面容流下来的时候,厉太乌也已经来到了近前。见到雪霭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纠缠轻儿之人竟然回是总侍。总侍这个人虽然他不算熟悉,不过后神宫之中他的名号也是如雷贯耳。况且他一向沉稳淡定……厉太乌的视线落在他将轻儿手臂捏得紫青的手上。“放开。”
厉太乌令道。雪霭扫过厉太乌的面容,又扭头看了一眼轻儿,眼神一黯,松开了手。“总侍大人为何要为难我司中之人?”厉太乌将轻儿拉在了身后,挡住雪霭阴沉沉注视他的视线,“若是总侍大人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此事我必然会禀告凰王。让圣上来论处。”
雪霭眼帘一垂,面容随后挂上了淡然的笑容,“方才捉了一个偷窃之人,不想竟然是轻儿大人。”
“偷窃?”厉太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失踪多日的人儿,她身上的衣衫脏兮兮的,狼狈的模样倒像是从哪个鸡窝里偷过了蛋。“轻儿大人有太子殿下赏赐的十全十美,寻常的物件怎么会看得上?此事怕是总侍大人误会了吧?”“他也被赏赐过?”雪霭一怔,他以为只有幻儿才能得到凤涅如此高的赏赐,想不到这个行为陋鄙的轻儿也有十全十美。他转而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歇儿误会了轻儿大人。既然一场误会……那歇儿就先行告退了。”
他虽然心有不甘,却终究还是转过身去,刚迈开脚步,身后却传来轻儿的声音。“总侍大人一句误会就想走人么?”雪霭回过头,轻儿站在厉太乌的身侧,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分明想找个由头,来质问自己的罪责。他转了身子,语气轻慢,“轻儿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既然说我偷窃,倒是什么东西失窃了才会怀疑我?如果总侍大人说不出一二,那今日便是信口雌黄诬陷官员。如此的话,那总侍大人可是要问罪的!今日国师再次,正好为小奴做主!”这个小人儿竟然想倒打一耙。雪霭望着她,唇角终究扬起了一贯温润的弧度,那笑容之中含着春色风光,“大人当真要听?”“你该不会说不出吧?”雪霭微微垂首,黑长的睫毛掩盖了双瞳之中的光芒,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轻儿大人,是一个偷心贼。”
偷……偷心?林呵呵万万没有想到雪霭竟然说出这样一个罪名。厉太乌闻言也值笑得有些无奈,”偷心?总侍大人莫不是今日生了什么病症?这心也是随意偷得了的么?”“属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这轻儿大人就是有这个本事。不过”他忽然抬起眼,明媚的光芒都落在他如星辰一般的双眸中,闪动着风光醉人的光芒,“不过……我早晚回来找轻儿取回他偷走的东西的。”
他说完对着厉太乌行礼,转身大步而去。回到国祭司,厉太乌仍旧皱着眉,眼神望着半空想着方才总侍那一番奇怪的话语。偷心之贼?轻儿?他安排他人给轻儿沐浴更衣,自己索性坐在浴池边上,脑袋里还在不停的想偷心贼的事情。林呵呵本来也很召急着洗掉这几日的污秽,可是这国师竟然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大喇喇的坐在一边,压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大人,轻儿要沐浴更衣了。”
“嗯……”厉太乌点点头,脑中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感觉良久轻儿仍旧盯着自己,转而抬头疑惑的问道:“轻儿,你怎么还不下水?难道你在等本国师伺候你沐浴更衣?”林呵呵觉得脑仁儿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