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歌是那个可以控制的么?
不是,顾元歌来控制他们还差不多!
王林额头上渗出了一沉细细密密的汗水:“公主的话,属下记住了。”
对于王林这样的态度,顾元歌还是相当满意的:“行了,起来吧,休息一下,就该启程了。”
“是。”王林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顾元歌抬头看向了满天的繁星,这个时候,夜渊湛在做什么呢?
他有没有很想自己?
还是很恨自己?
顾元歌不知道。
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说的时候,她说的义愤填膺了,可细想起来,夜渊湛真的能继续接受她么?
越想,顾元歌就越觉得心疼无比。
同一轮月亮。
夜渊湛站在了长廊之下,脖子上缠着绷带。
他背着手,盯着天上的月亮,眼中清冷而可怕。
夜风卷起了他的衣袍,带着几分冷冽和孤寂的味道,眼角眉梢的憔悴让人心痛不已。
墨尘站在夜渊湛的背后,盯着自己家主人的背影,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夜渊湛白日的时候繁忙无比,好像能忘记自己经历过的痛苦一般。
但是一到了晚上,那痛苦便窜出来,一点一点把他给吞噬了。
他每一夜都站在这里,站的扛不住了,在休息一下继续上朝。
“陛下。”太监总管方公公卑躬屈膝的走了过来:“明熙王问您,勇毅王该如何处理。”
夜渊湛缓缓从月亮上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墨尘。
墨尘立刻对方公公说道:“公公,勇毅王身受重伤,在这京城之中养伤,只怕是麻烦,送到边疆那安静的地方去养伤吧。”
方公公愣了一下,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墨尘:“那太后娘娘那边如何交代?”
“朕需要交代什么?”夜渊湛的声音冰冷无比,薄薄的怒意酝酿着,方公公心中一惊,猛地低下头去:“是奴才失言了,请陛下恕罪。”八壹中文網
语罢,方公公立刻小步的离开了。
只有墨尘知道,夜渊湛忍着没有杀了夜恒毅已经是对得起他的了。
让他去边疆,不过是一个暂时的事情,等到他日追回来了顾元歌,夜渊湛自然会重新处决他。
这来之不易的活命的机会,夜恒毅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告诉太后。”在方公公走出去没多远,夜渊湛缓缓开口:“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好自为之。”
听到这句话,方公公不禁后背一冷,僵硬的冲着夜渊湛点了点头:“是,是,奴才记下了。”
宫中的血雨腥风正在酝酿。
但是,有了顾元歌闹得哪一出,解决了夜恒毅,所有人都忌惮夜渊湛,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安静了许多。
日子也还算好过。
入了秋,天气逐渐冷了起来。
顾元歌一只脚跨入了大夜的土地,冷风凛冽,侵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站在风中盯着山岗上黄了一片金黄的树叶在秋风之中簌簌落下,她无声潭西路一口气。
“公主。”王林给顾元歌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盖在了她的肩膀上:“天气逐渐冷了,公主要小心身体,千万不可着凉才是。”
“我知道。”顾元歌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到了这里,还有多久能回到大夜皇城?”
“过了这白月关,往西二百里就是大夜皇城了。”
“你们这大夜皇城,离边境倒是很近。”
王林一时间没有听出来顾元歌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越往北走,越是天寒地冻的,这方暖一些。”
顾元歌瞧了一眼王林,笑了一声,转头往马车走去。
一直到顾元歌上了马车,王林才反应过来,他一拍脑门,飞快地追向了顾元歌:“公主,话是这样说,可大夜就是大夜……”
顾元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王林,眼中的冷冽让王林猛地闭上了嘴巴。
秋色浓郁,落叶满天。
风越发的凛冽了起来,树木摇曳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王林眼神一变,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举起了手:“防备!”
唰!
众人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配剑,目光越发的冷冽了起来,一双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场景,一个比一个更加凛冽。
细细碎碎的声音不断的响了起来,有东西在不断的靠近。
他们没有走出来顾元歌也判断不到是人,还是其他的生物。
只不过,她的情绪越发的紧张了起来而已。
她手中的袖箭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了,凛冽的目光冷冽的扫过了所有的场景。
咻!
一直流矢从草丛之中飞了出来,猛地射向了顾元歌。
王林的反应更加的快,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利箭,怒吼了一声:“尔等何人,还不速速站出来!”
草丛之中涌出了一群人,一个个十分彪悍,脸上露出了凶狠的模样,扛着一把大刀将顾元歌等人给围了起来。
顾元歌的眼神微微一变,这是遇到了山贼了。
他们在刚刚跨过了大夜的边界,就被山贼给盯上了,好啊,好的很!
领头的那个人五大三粗的,腰间挂着一张虎皮,头发却梳理的整整齐齐的,说是流窜作案的土匪,到不如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那个人也在细细打量着顾元歌:“你们是什么人?”
“这是王大人的家眷。”王林立刻说道:“去走娘家回来,各路英雄行个方便。”
顾元歌早就听说了,这大夜,土匪横行,可众人为了夺嫡,没有一个人愿意分心去管这些腌臜的事情。
百姓民不聊生也没有人管。
所以这几个强盗一开口问顾元歌是什么人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
他们不应该一开口就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还把顾元歌搞懵了。
顾元歌半眯起了眼睛:“你是何人?”
那领头的将大刀扛在了肩膀上:“不对,你不是回娘家的,你就是大夜的人,你口音不对!”
顾元歌:……
这人,太过于奇怪了。
顾元歌瞧了一眼那人:“你们无非就是打家劫舍,要钱?我有。”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