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怔了一瞬,有些委屈道:“我也只是担心那女人会趁机做点手脚勾引太子殿下,提醒娘娘要小心她!”
小蝶点了点她的眉心,“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看娘娘胜券在握的模样,显然根本就没将涂雅雅放在心上,就不需要再多说些无用的话了。”
梅香闷声道:“我知道了。”
两人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些,但帐篷能有什么隔音效果,顾元歌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的笑了笑,不过小蝶的那句话说得还是很对,她确实没将涂雅雅放在眼里。
夜深时夜渊湛才回来,看见还未睡的顾元歌,走上前来将人抱在怀里,“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
夜里的风较大,他身上带着一股凉意,顾元歌收了医书,询问道:“为何这时候才回来?”
“和皇兄去检查一遍布防。”夜渊湛褪下外衫,抱着顾元歌翻上了床。
顾元歌乖巧的窝在他怀中,能很轻易的瞥见他眉目间多了几分倦意,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夫人真贴心。”
夜渊湛闭着眼睛笑了起来,扬脸在她手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东北金渐层。
他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火热的鼻息一下下的扑洒在顾元歌额头上。
听着呼吸声,原本没什么睡意的顾元歌莫名其妙的也睡了过去。
翌日秋猎开始,二人换好衣着出去。
今日的夜渊湛穿着一身黄色衣衫,上面用金色绣线绣着四爪金蟒,一头墨发用同色的发带绑住,腰间悬着一柄长剑,与平时的贵气不同,今天的他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他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不少女人的目光,尤其是涂雅雅,甚至是恨不得将眼睛黏在他身上。
顾元歌遥遥望着,忽然上前一步站在他身侧,将那人的视线悉数挡住,还回之一个淡笑,很快便看到涂雅雅臭下来的脸色。
秋猎开场之前,夜恒毅站了出来,道:“父皇,难得今日活动筋骨,儿臣许久没有同太子殿下比试过骑射了,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让儿臣同太子殿下比试比试?至于奖励嘛,就由父皇来定,如何?”
虽然是询问着皇上,眼睛却是看向身夜渊湛,上扬的眼里满是挑衅。
皇后细声附和道:“臣妾认为这主意不错,刚好他们两兄弟也许久未曾好好联络过感情了,这是个好机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不能当众给皇后难堪,于是看向身夜渊湛,示意他自己拿主意。
夜渊湛怎可能会退缩,他扫了一眼夜恒毅,淡声道:“好啊。”
话音落下,平白便起了一阵风,吹得人莫名有些冷。
“好,那便将前面的贡品紫玉夜明珠作为头等奖,白玉如意作为二等奖。”
皇上宣布着奖项,众人自是没有异议。
“本次猎场里一共放有三只白狐狸,谁先猎到两只,谁便赢,如何?”夜恒毅说着比试的胜负判定规则。
“可以。”
“好,那太子殿下可要使出全力,别让着本王啊。”
夜恒毅笑着说道,阴寒的眸子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夜渊湛没有回应,单手拿起弓箭翻身上马,潇洒的模样引起了在场女眷的惊呼声。
被无视的夜恒毅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不甘示弱的骑上了自己的马,飞快的追了上去。
身为皇子,从小变会被教授骑射技艺,夜渊湛在这方面更是佼佼者,然而夜恒毅居然也不错,两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认真的模样让女眷止不住脸红。
猎场很大,一道白影子飞快窜过,夜渊湛抽出箭矢搭弓射箭,“嗖”的一声,利刃穿肩而过,将白狐死死的钉在树干上。
鲜血从狐狸肩胛骨的位置涌出来,将它白色的皮毛濡湿,疼痛让它不住的发出惨叫声。
本场不过三只白狐狸,这才刚刚开始,夜渊湛便猎到了其中的一只!
“太子殿下猎下白狐一只!”点数的太监激动的报数。
猎场内迅速沸腾了起来,“不愧是太子殿下!神明下凡啊!”
“瞧瞧那射箭的水平,若是在战场上,必定是百发百中取敌方将领首级!”
“既能文又能武,我朝之幸啊!”
皇上脸上也有了笑意,偏生还要摇头,“这孩子,就是太过心急,不懂得收敛为何物。”
虽是说着谴责的话,但其中的得意,只要不是个聋子都能听得出来!
皇后险些将簪子捏断,脸颊抽搐了几下,勉强附和,“殿下毕竟年岁轻,稍稍再大些便什么都通透了。”
夜恒毅也有些着急了,瞪了夜渊湛一眼,像是被刺激了一般,骑马起来简直就像不要命一般,偏偏这股疯劲也让人移不开眼睛。
皇室就没有丑的人,血统相近的缘故,夜恒毅的面容其实同夜渊湛隐隐有三分相似,他的那股子疯劲,让他整张面孔都鲜活了起来。
他捕捉到细微的动静,立即反手便是一箭,一声破空声起,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箭中白狐的头颅。
“勇毅王殿下猎得白狐一只!”太监立即拖着尖细的嗓音报道着。
“啊!勇毅王殿下也不错!”
“相比上次,勇毅王的箭术好像是精近了不少!”
“这等英姿勃发,比之太子殿下也丝毫不逊色啊!”
众人的夸张声响起,顾元歌视线落在夜恒毅身上。的确,相比上次他的箭术上涨不止一个档次,想必事后没少去苦练过,难怪敢发出邀请。
场内只剩下一只白狐,比赛进入了定胜负阶段,众人兴趣也高涨了起来。
“太子殿下,待会儿可不要输给我了。”夜恒毅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胜负未定,现在得意为时太早。”夜渊湛淡声说道。
夜恒毅得意的神情凝固住了,似是扭曲了一下,哼了一声,去猎最后一只白狐了。
最后这只白狐也不知是被吓怕了还是怎么回事,跑遍了整个猎场都没能发现它的影子,极为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