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毫无悔改之意,小厮嘿了一声,叫上家丁撸起袖子就要来教训人。
还未等他靠近,夜渊湛眼疾手快的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响,腿骨竟是生生的被踹断了!
他这一脚毫不留情,小厮只觉得脑子中一片空白,还来不及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便重重的跪了下去!
“啊!”
断裂的腿骨再次受创,小厮安静了一秒,紧接着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抱着腿骨喊得撕心裂肺,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了才好!
其余人皆是被这一变惊呆了,握着工具你看我我看你的,没一个人敢再上前。
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吸来了管家的注意,急忙匆匆的赶来。
他比这些小厮眼界要高得多,一件三人的穿着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装作和善的样子问道:“几位是有什么事情吗?何必大动肝火呢!”
“叫王青山出来。”夜渊湛没有半点跟他虚与委蛇的意思。
竟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讳!
管家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几位,这可真是不巧,我家大人一大清早便去了衙门办事,这会儿估计正忙着呢,没回来!”
此话一出,众人谁都没有接话,小厮的哀嚎声在此刻听起来更为明显了。
半晌,夜渊湛嗤笑一声,透露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锐利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管家。
“想活命,就来见。不想活命,就拖着。”
事先他早就叫人前去衙门查看过了,大门紧闭,根本就没人在。不仅如此,暗卫前去打听过,王青山已经至少七天未去过衙门了!
百姓无处伸冤,怨气四起!
瘟疫当前,山雨欲来!人命如草芥,生如蝼蚁之困顿!
怨气纠结,直击殿堂,把这股怨气全部都放到了夜渊湛的身上,说他是不祥之人!人祸,被说成天谴,他却必须承担!
时局至此,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他一身骤冷之气,那人不敢懈怠。
只能犹豫的说着:“您……这确实是有些为难,要不然……”
“住口!草鸡自以为插几根稻草就能做凤凰了,本殿下今天倒是长了见识了。”夜渊湛目不斜视,丢掷出一物砸了过去,“若是不想丢了狗命,就速速叫王青山来见本王!”
管家早被这句自称惊住了,见有东西砸过来下意识伸手就接,待看清手中之物后,腿一软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只见手中之物通体金黄,上面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龙,这是圣旨啊!!
而他眼前这人,竟是太子殿下!
难怪一身王者之怒!
在边陲小镇如此之久,管家见过最大的官便只是知府,如今直接来了个太子,自己方才还对太子不敬!管家简直想要自刎谢罪了!
王之一怒,天崩地裂,谁敢不从!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太子殿下驾到,还冲撞了殿下,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管家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头撞得哐哐直想,很快额头上头皮便被磨破,鲜血将地面染红。
闻言,其他人大惊,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身体伏在地面上发抖,宛若鹌鹑。与先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是殿下,王大人此时是真的不在府上!”管家十分恐慌。
“在何处?”
“在……”管家面色扭曲,似乎说不出口。
当众人停在青楼前时,神情都极为难看。
面前的建筑灯火通明,还未走近便能嗅到一股子甜腻的脂粉味,丝乐声夹杂着女子娇俏的笑声,好一个温柔乡!与外面的堪称地狱比起来,仿佛是两个世界。
瘟疫横行,青楼客源竟丝毫不见少,可见有多么无知愚昧。
管家已经不敢去看夜渊湛的表情了,白着脸在前面带路,找到自己老爷常去的包间,小声道:“二位殿下,王大人就在里面。”
“哈哈,大人,你来追我啊!”
“嗯嗯,讨厌!”
木门的隔音效果不好,能够很清楚的听见里面寻欢作乐的笑声。
顾元歌眯了眯眼睛,言简意赅道:“踹门!”
啊?管家愣了一瞬,没敢违抗,提脚便踹!
“哐当!”一声,门应声而开。
突然的异响吓了里面人一大跳,王青山已经醉得不清,张口便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扰本大人的兴致!”
“王大人好兴致啊,放着外面处于水深火热的黎明百姓不管,来这人寻花问柳风流快活。”顾元歌冷冷道。
王青山正欲骂回去,一眼便落在了顾元歌的脸上,满是横肉的脸瞬间变了。
“哟,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妞长得这般标志?不如跟着本大人回去做小妾,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王青山脸上带着令人恶心的笑,在管家惊恐的目光中歪歪扭扭的朝着顾元歌靠近。
下一秒,只听一声惨叫,王青山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
“砰!”
沉重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生生的将地板都砸裂开来!
王青山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张开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啊!”
在场的姑娘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尖叫着跑了出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
王青山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夜渊湛。
管家生怕他再做一些自寻死路的事情,忙跑到他身边咬牙道:“大人!这是太子殿下!”
此话如同一道雷在耳边炸响,王青山吓得人直接清醒了过来,呆愣道:“你说什么?”
“这是太子殿下,那位是明熙王,而那位,是太子妃殿下!”管家都快哭了。
而王青山则是整个人都傻了,自己方才不仅骂了太子,甚至还对太子妃出言不逊!
王青山眼前一黑,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可惜内伤的疼痛刺激得他无比清醒,迅速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颤抖道:“下……下官狗眼不识泰山,竟冲撞了殿下!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面色灰白,哪里还有先前耀武扬威的跋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