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嘴，是在古隐寺开过光吧？
那司机也没想到说二次车祸，还真就二次车祸。
他隔着雨帘复杂的看了眼许行之，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骂骂咧咧的往后去找追尾他的司机了。
程洛虞抿了抿唇。
刚刚许行之的样子，嗯，抛开她花痴的部分不谈，她觉得他很帅。
临危不乱，既冷静又有条理。
帅炸了。
也幸亏许行之让她下了车，不然她现在肯定又被吓惨了。
“还好吗？”许行之低头问他。
程洛虞点点头：“还好。”
但看得出来，目前这条路的情况是不会太好了。
“交警过来还得一会儿，我们先去边上等。”
路边有商店，可以躲雨。
也可以避免二次车祸造成的其他伤害。
程洛虞点了点头。
许行之一手撑伞，另一只手虚虚的从身后拢着她，带着她穿过雨帘和车流往路边走去。
但即便如此，两人走到路边的时候，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等我一下。”
许行之收了伞，将伞靠墙放下后，转身进了一边的商店。
程洛虞穿的是裙子。
淋了雨，湿漉漉的裙子贴在身上，黏的难受，而且还冷。
雨还在下。
路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程洛虞鞋子也湿了，里面全是水。
她脱下鞋倒了倒里面的水，又重新穿上。
转过身，她从商店玻璃的倒影里看了看自己此时模样。
真的是……
比第一次在图书馆遇到许行之的时候，还要狼狈！
她要是追不上许行之，这雨绝对有一大半的责任！
许行之在这时候过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条全新的浴巾，还有双很丑的拖鞋，拆开后递给程洛虞。
“先擦擦水，冷就先披着，这边没有衣服卖。”
说完，看了看手里的拖鞋，他顿了下，说：“这个已经是最好看的了。”
程洛虞：“……”
我姑且相信一次你的眼光！
她确实冷。
接过后，看着比她还湿的许行之：“谢谢，你不要吗？”
“我不冷。”
“哦。”
交警还没来。
许行之往边上看了眼，再往前走一点，有家奶茶店。
“要什么口味的奶茶？”他问。
程洛虞正在擦身上的水，闻言，她带着点意外：“奶茶？”
许行之点头。
程洛虞摇了摇头，“我不爱喝奶茶。”
许行之了然。
他转身去了刚才的商店，没一会儿就用一次性水杯端了杯热水出来。
程洛虞要感动哭了。
看！
她喜欢的人！
长得帅，又优秀，还体贴入微的会照顾人！
程洛虞都快星星眼了。
她裹着长浴巾趿着双巨丑的拖鞋，刚想由衷的赞叹两句，但回想起刚刚车上她说出那句话的结局，又默默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
来日方长。
没一会儿交警就来了，很快就定了责，让把车开走。
虽然被前后夹击，但许行之的车还好。
只前后保险杠有点裂痕和擦痕，连凹陷都没有。
车再次驶入车流。
许行之把车里的冷气调成了暖气，但温度没有开太高。
程洛虞整个人暖和了不少。
雨小了一点。
视野也开阔了。
前面红灯的时候，许行之突然开口：“抱歉。”
程洛虞扭头看他：“那我也要跟你道歉。”
许行之：“？”
程洛虞一脸认真：“是我跟你说话，才导致你分心的，所以，是我的错。”
许行之：“……”
程洛虞趁着红灯还有十几秒，她看着许行之的眼睛，继续道：“我说的不对吗？”
许行之：“…………”
对。
但他没接话，而是问：“空调热不热？”
三伏天，开暖气，能不热吗？
程洛虞这会儿也不冷了，她点点头，“热。”
许行之将暖气关了，开了风循环。
绿灯。
许行之继续开车。
程洛虞没等到他刚才的那个回答，心里多少是有点失落的。
她觉得许行之是在委婉点拒绝她。
就像他之前拒绝苏姜一样。
不甘心。
她看了眼许行之，想了想，说：“我没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车祸，居然是跟你在一起。”
许行之偏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
程洛虞对上他，说：“真的。”
许行之：“……”
他一言难尽的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有了一个不太美好的第一次。”
“纠正一下，是第一次车祸！”程洛虞说。
“难道还能有别的吗？”
许行之瞥了她一眼。
程洛虞脸一红，轻咳一声，“那说不定。”
许行之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后，竟一时间有点不太确定程洛虞的意思。
他不会问。
车里的气氛瞬间又暧昧了起来。
跟拉了丝似的。
撩人又缠绵。
见他又不说话，程洛虞立马明白，他这是懂了。
只不过不想搭理她。
于是她说：“我第一次见你也很不美好！在图书馆边那个巷子，也是淋了一身雨！”
许行之再才看她。
但这个眼神，再次让程洛虞看不懂了，总觉得好像是她说错了什么一样。
“许行之。”
程洛虞突然喊了一声。
许行之开着车：“嗯？”
话到嘴边，她突然又咽了回去，展颜一笑：“你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呀。”
“不确定。”许行之说。
程洛虞点头。
心想，不确定真好，不确定我就可以多问几次，多找机会跟你聊天了。
“那我每天问你一次？”她说。
“可以。”
许行之淡定的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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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终于到了程洛虞家附近。
程洛虞家是一栋有些年月的小洋楼，属于老城区。
门口的路并不宽敞。
许行之把车停在了路口，没有直接开进去，而是撑着伞替程洛虞把行李拎到了门口。
“真不去我家吃饭吗？”程洛虞问。
“以后吧。”
许行之看了她一眼，说：“进去吧，别感冒了。”
程洛虞点点头进了院子。
这会儿屋子里的人还没发现她回来了。
程洛虞放下行李箱后，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家里人打，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找到她一个高中同学的微信，发了条消息。
程小鱼：【苒苒，你知道许行之吗？】
她严重怀疑，许行之跟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