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之当真是噎了一下。
“现在发你。”
他拿手机。
程洛虞淡定的看着他，眼神清澈无辜：“你上次不是说手机里没有吗？”
许行之又顿了一下。
一时间有点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的。
还是察觉出了什么。
不过半秒的时间，他淡然的收起手机：“嗯，手机是没有，我还是回去发你。”
触上她的视线，他墨眸微深：“我要又忘了，你记得催一下我。”
程洛虞点头：“行。”
虽然不见得真的会催。
当然，她觉得许行之这次应该不会再忘记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也没空盘。
最后走的时候，也是许行之买的单。
说是赔罪。
程洛虞话都没说出口，就看进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
那种无声的拒绝瞬间倾倒过来。
连扑腾都费劲。
只能妥协道：“那下次我再请你。”
许行之这才点点头：“好。”
这个点校门口来往的学生很多。
程洛虞和许行之走在一起，免不了的又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柳莺和同学正好出校门，迎面与程洛虞撞上。
她下意识的就缩回视线。
意识到她们是同学后，她又重新看向程洛虞，笑着跟她打招呼。
“刚吃完饭吗？”
叔叔说了，一定不要再得罪她。
程洛虞掀眸，点点头。
柳莺看了眼她身边的许行之，那双黑沉的眼眸让她心底瑟缩了一下。
她立马撤开视线。
点头之交不过如此。
错开后，许行之偏头看了程洛虞一眼，问：“听说你要出国交换？”
“……”
会不会聊天？
程洛虞幽幽的觑了他一眼，“那你应该也听说我不去了。”
许行之：“嗯。”
在程洛虞略显震惊的视线中，他又接了句：“是听说了。”
程洛虞：“…………”
果真是不会聊天。
“刚刚那个，柳主任侄女。”
许行之陈述道。
程洛虞脚步放慢。
她偏头打量着许行之，唇角抿了抿，说：“谣言不实。”
“是吗？”
许行之墨眸看着她，“抱歉，前几天无意听到了你和柳主任的对话。”
程洛虞脚步彻底顿住。
对话？
是办公室还是……
哦，前几天。
那就是图书馆门口。
她的脸色还算镇定。
毕竟在图书馆门口，没说什么。
“没听到多少，但不难猜测。”
许行之也停了下来。
没回避，而是直直的看着她说道。
“所以呢？”
程洛虞抿紧唇看着他。
系里关于这件事的猜测很多，但也仅限外语系。
而且大多也只当是看八卦。
她很难不好奇，许行之一个建筑系的，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的关注。
许行之比她要高出一个头，她看他的时候得微仰着，而他只需要轻轻的垂一下眼皮就行。
两人已经走进了校园。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他们俩站在那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没有所以。”
许行之对着她警惕的眼神，声音放软了些，似是轻叹了一声，说：“你可以试试相信我，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程洛虞愣了愣。
过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许行之是想当她的树洞，怕她憋死了。
他就那么笃定吗？
程洛虞张了张嘴，其实有那么一秒，她是想说的。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不说。
“真的只是谣言，系主任那天也只是想照顾一下我哥哥，给他介绍点法律上的案子。”
许行之看了她一会儿。
但程洛虞已经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不信任他。
这个认知让许行之眼神略显黯淡。
点点头，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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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交流基金会那边的翻译，要是能在半个月之内完成，能多拿一万。
而二十天后，正是西语专四的考试时间。
时间紧迫。
程洛虞争分夺秒的翻译书稿，只在晚上的时候，做一张专四的试卷保持手感。
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以为是许行之发来的照片。
拿起来一看，是苏姜。
苏姜：【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许行之吗？你今天还跟他一起吃饭！】
她没想到苏姜还会给她发消息。
尤其还是这种没有任何立场的质问。
她以为，自从上次说过不喜欢之后，两人不会再有交流。
但她高估了苏姜。
苏姜也高估了她。
没什么好回的。
程洛虞将苏姜直接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想了想，她把手机也调成了专注模式，低头将自己做了一半的试卷做完。
等做完、检查完错题，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程洛虞这才拿起手机。
退出免打扰模式后，消息有点多，还有两个未接电话。
一个是程朝，一个是苏姜。
还有不少的消息。
不过被她置顶在最上面的程朝只有一句：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程洛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见请人吃饭还带着命令语气的。
她戳着屏幕回复：【没时间！】
程朝没搭理她。
如不意外，程朝明天晚上会直接杀到荔城大学来。
程洛虞鼓了鼓腮帮。
许行之也如约给她发了不少的照片过来。
有建筑整体，也有一些局部，不过他拍照技术还不错，构图很有意境。
程洛虞看的并不太懂。
但并不妨碍她喜欢。
程小鱼：【好看！】
程小鱼：【你们经常会去拍一些古建筑吗？】
行之：【嗯。】
行之：【下下周可能还要去一趟。】
下下周？
她翻了翻桌上的台历，大概是她15天截止日的那几天。
那她是不是得提前把不懂的专业术语给拎出来？
思忖了下，她戳着屏幕问：【要去很久吗？】
许行之不会觉得程洛虞是在关心他。
更多的怕还是因为她如今正在翻译的那本跟古建筑有关的书。
他最近也确实忙。
教授要编纂一本关于唐代木结构建筑的书，带着他频繁的去往山西那边。
垂着眼，他哂笑一声，回复：
行之：【大概会呆一周。】
行之：【我还在地球，也没时差，晚上可以视频给你讲解。】
程洛虞微微怔了怔。
半晌后，忍不住笑了声。
许行之居然还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