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发现,就算她这几天想方设法地躲避萧泽,对方也一点受影响都没有,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巨大的态度转变。泪目……这种就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的感觉真的……郁闷到吐血。干脆也不再躲躲藏藏,弄得她好像做错什么事一般。皎皎告诉自己,只要不再去想萧大王爷如何如何俊美,如何如何强大,要不断催眠自己那是一只危险奸诈的大狐狸,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欺负压榨她,这样一定能冲淡心里面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想通这一点,她又展颜笑起来,清欢和可心看到她恢复如初,心终于定下。小姐要再紧张兮兮下去,她们两都要被沐阳念叨烦了,没想到平时在王爷身边那么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私下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真是,差别是不是也太大了些。这厢皎皎才刚调整了心态,忙碌了十来天的惠敏就正好找上门来。一进门就到处找水喝,灌了一壶下去,整个人瘫坐在太师椅上,动都不想动。“你这样子,简直比被你皇兄惩罚还要惨。”
“差不多了。”
惠敏哼哼唧唧,“就快要心力交瘁。”
“怎么,又被拒绝了?”
最近她心神不宁地想着自己和萧大王爷的关系,倒是不怎么关注外面的消息。惠敏很气恼,“他简直是无懈可击,我都用尽办法了,他还是一副平淡无痕的模样,完全当我是透明人。”
“我听说,之前他和其他大人去花楼,从来都不进去的,看到姑娘转身就跑,死活都不让那些人碰。”
惠敏猛地坐直身子,“皇嫂,你说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噗——”皎皎一口清茶喷到地上,被呛得直咳嗽,脸蛋涨的通红。“怎么了皇嫂?”
惠敏凑过来,清欢连忙在她身后轻轻拍打。“没……没事。”
就是被那句话给惊得,喜欢男人什么的虽然她不歧视,但是沈青澜看起来,不像吧。他虽然与女子不做接触,但在佛光寺的时候,好像也没和男子有什么过分的亲近,皎皎捋顺了呼吸,说道,“沈大人那叫洁身自好。”
“真的是这样吗?”
惠敏追人追了大半月,信心都差点被打击到了尘埃里,不由得神经兮兮地想起了其他原因。皎皎拿萧泽作比较,“你皇兄不也是不近女色,也不见有人说他好男风的。”
惠敏摄于兄长威严,低声道,“我皇兄谁敢说他,除非是不要命了。不过皇嫂,我偷偷告诉你,我还真的……怀疑过的。”
“……”皎皎一噎。“不过显然是我想太多了。”
惠敏朝她抛一个媚眼,“看我皇兄恨不得把你就地正法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皇兄不是不喜欢,那纯粹是眼界太高。”
皎皎:“……”好可怕,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这是变相夸奖,反而觉得脑后有一阵阵阴风。惠敏兴致高昂,“皇嫂,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我皇兄温柔笑起来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啊?或者他对你说情话的时候,就是那种超级肉麻的情话,我简直想都不敢想,我皇兄说情话,这天估计都要塌了。”
“梁公公说皇嫂你肯定见过,怎样怎样,是不是很惊悚,我只要一想到我皇兄温润轻柔的画面,浑身寒毛都在颤栗。皇嫂你会有这种感觉吗?会吧?还有还有,我皇兄对你上下其手的时……呜呜……”皎皎给她嘴里塞了一个偌大的双色糕,笑得温良,“好吃吗?要不要再来一块。”
伸手端起了整整一盘子的糕点。惠敏被口腔内的异味充斥得两颊都要发紫,她扭曲着脸含糊问,“皇嫂,这是什么味?”
皎皎含蓄一笑,“榴莲的,可以一盘都送给你。”
被满满榴莲味刺激到的惠敏呕一声,到角落里把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半响后一只颤抖的土拨鼠有气无力地走回来,泪眼朦胧,“皇嫂,我错了。”
皎皎亲和地摸摸她的头,让清欢呈上一壶新茶,惠敏蹭的快速去漱了几十遍口。事后,惠敏就这件事对萧泽很是谴责,“皇兄都怪你,皇嫂都被你带坏了,她为了不让我说话,居然用榴莲糕来堵我的嘴,她以前可从来不这样的,她……”萧泽头也不抬,“你和她说了什么?”
“……”啊?惠敏颤了颤,“……皇兄我先走了。”
……午膳时,惠敏很自然地留在华音阁用膳,想起皇宫里的那位,顺口提起,“皇嫂,你是不是给阿彦买了个小玩意儿?”
啊,“恩,一个木制的小水车。”
奇怪,不是不让萧大王爷说是她送的吗?惠敏道,“阿彦那个臭小子,说什么这种小玩意儿有什么可玩的,他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要有国君风范,不能同其余人一样沉溺玩物云云。结果我才拿来玩几下,就被他宝贝地赶紧收回去。真是。”
“他很喜欢?”
皎皎吃着饭后水果,关切问道。“当然喜欢,从小就只有看过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从没见过这些,看着怎么都新鲜。”
惠敏顿了顿,“其实比起阿彦,我幸福多了,皇兄虽然也管着我,但至少我还能出宫,偶尔上上街到处看看。”
“皇上没出宫玩过吗?”
“没有,年前过节时随皇兄巡视了一趟,便再没其他机会了。”
唉,皎皎轻叹一口气,“我下次进宫多去看看他。”
小皇帝虽然早熟,但偶尔也会觉得很孤单罢。惠敏高兴得猛点头,皇嫂身上总是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像春风一样和煦温暖,让人不自觉就想靠近。阿彦那个臭小子嘴上碎碎念说什么有阴谋有目的,其实还不是喜欢。真是,越长大越口是心非,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