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是棋子，你是南瑶未来的君主。只要你杀了百里附，你是安国的皇后，我们再找个孩子充当百里附的遗腹子，这天下就任由你主宰了。”
楚犹怜和盘托出。楚今朝只觉的荒唐：“楚犹怜，为什么你这么自信？百里附死了，天下人为何会臣服你？”
“会的，他们别无选择。”
楚犹怜言之凿凿，“那天在宣武殿，我给百官喂解药的同时，也喂了一种毒药。现在文武百官的命都在我手上。”
楚今朝一惊，楚犹怜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楚犹怜。他往日的不正经全都是伪装，他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一步一步地将这个难以实现的复国计划，推到了最后一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楚犹怜吗？”
楚今朝喃喃道。“今朝，我是，我一直是，我从未改变，我一直是衷心于你的臣子。今朝，百里附以前那样伤害你，他根本不配成为你的夫君。若你掌权了，你可以拥有更多，所有你想要的，你都可以得到。”
楚犹怜劝不停说道。“哈哈哈哈哈。可笑！”
楚今朝大笑不止，“原来师父教我读书，教我悲悯天下，是笃定我会踩着百里附的尸体，登上权位吗？”
“你们错了，不可能，我不会杀百里附的。我不仅不会杀他，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楚犹怜，你趁早放弃吧！”
楚今朝决绝道。两人剑拔弩张，早已没有了往昔的姐弟情谊。楚犹怜拿出绝响，对楚今朝道：“既如此，那便只能让我以死祭告南瑶死去的英魂了。”
“楚犹怜，你干什么！”
楚今朝将他的毒药夺下。楚犹怜亦泪眼望着她：“我与百里附，你只能选一个。”
楚犹怜不惜以命要挟，要至亲还是要挚爱，她只能选一边。楚今朝像是被人抛弃在至暗的深渊里，黑暗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灵魂，她的呼吸，最后连同她的身体一并吞噬。她心如刀割，却毫无知觉，冰冷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做你们的棋子还不够，为什么还要逼我？”
“为什么让我拥有了这么多，又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毁掉？”
“今朝，失去之后，才能得到更多。”
楚犹怜冷冰冰说道，然后打开了绝响。“失去亲情，你就可以得到爱情了。”
“够了！”
良久，似下定了决心，楚今朝站起身，背对着他：“如你所愿。”
“绝响反应很快，他不会很痛苦。”
“滚出去！”
楚今朝勃然大怒。楚犹怜放下药瓶，悄声离开。楚今朝跌坐在床上，眼泪无声地从眼眶滚落，楚今朝只觉眼前一片灰暗，她像是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里，越挣扎沉得越快，最后没过了她的头，空气和光明全都被榨干，她被活活困在了里面。“阿朝，你怎么了？”
感觉有人推了推自己，楚今朝从绝望中回神，她低头擦了擦眼睛。“怎么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百里附温柔地用指腹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