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离王殿下带我进宫,我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替我们谢氏上下两百多个冤魂鸣冤!”
谢夕颜一大早便来请求百里附,聪慧如她,早就看出了今日局势。“离王殿下不必担心,如今谢氏只剩我一人,若不能报得这灭族之仇,我也没有任何脸面留在这世上了。”
百里附见谢夕颜这般决绝,只好答应。“今日寿宴,各府各宫皆有献礼,谢小姐跟在裴相府中队伍即可。”
“谢离王成全。”
谢夕颜道谢,回身去收拾东西,在房门口碰见了等候的魏衍。谢夕颜将一个红色同心结交于他,“魏衍,此去凶多吉少,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回北梁二公主身边吧。”
魏衍将同心结收下,却没有离开。“魏衍是小姐的侍卫,保护小姐是我的使命,已经刻入骨髓,任何人不能改变。所以,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再不会离开。”
谢夕颜望着他,热泪盈眶:“犯什么傻?”
“小姐,走吧,进宫的队伍已经出发了。魏衍会寸步不离守着小姐。”
魏衍拉起谢夕颜的手,两人并肩向前走去。……此刻,皇宫上下张灯结彩,红幡遍地,巍峨的宫廷弥漫着浓烈的喜气。今日是安国皇帝百里崇政的寿宴,也是他册封云贵妃为皇后的日子。各国来使以及文武百官都需进宫观礼,先朝拜新后,再恭贺皇帝千秋。“心儿,朕等这几天,等了二十年了。”
“没有百里弘毅,没有其他人,往后余生,你都要与我捆绑,就算是死,我们也会在同一个墓穴里。心儿,你高不高兴?”
百里崇政眼里闪动着诡异的光彩。百里崇政一身龙袍,挽着云锦心的手一步一步踏上宣武殿。云锦心身着雍容华贵的凤袍,头戴九尾凤冠,这本是天下女子人人向往的荣耀,她脸上却毫无喜色。她似一个会行走的人偶,任由百里崇政牵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两人行至殿门最高处,百里崇政告知天地,又祭过先祖,册封大典落成。“恭贺新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三呼千岁,战鼓齐响,震撼天地。百里崇政大喜,笑容满面:“进殿!”
殿门缓缓推开,百里崇政携领百官不紧不慢踏入宫殿。殿内轻纱檀香,珠玉隗宝布置的富丽堂皇。百里崇政坐上最上首的龙椅,向下扫视了一圈,文武百官皆已按品阶入座,不一会儿便坐满了整个大殿。“怎么不见靖王?”
百里崇政道,随即让人去找。云锦心亦环视四周,找了一圈不见百里附的身影,心中满是担忧。“见过父皇,母后,儿臣来迟,请父皇母后赎罪。”
百里珞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捧着一个半米高的红珊瑚,将整个人都挡住了。“父皇,这是儿臣为父皇准备的寿礼,祝父皇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百里崇政十分高兴,让人将百里珞的座位移了上来。“靖王,今日你就坐在父皇身边,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
“谢父皇。”
百里珞听命,在皇帝的右手边坐下,小太监亦低头在旁伺候。殿门外,裴云谏姗姗来迟。百里崇政看了一眼他手中捧着的玄铁盒,嘴角轻蔑一笑:“人都到齐了,开宴。”
寿宴正式开始,美酒佳肴,管弦舞乐纷纷上场,气氛渐渐浓烈。而就在此时,宫门处的厮杀也如火如荼。百里附身披银甲,跨坐在骏马之上,轻手一挑,手中长剑削去一个禁卫军的头颅。禁卫军倾巢而出,与百里附和他的士兵形成对峙。“昏君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本王今日大义灭亲,以正朝纲。凡阻拦者,为虎作伥,杀无赦!”
百里附以剑指天,气势磅礴,禁卫军不禁想起不久前那场噩梦——百里附以一人之力血洗了上百的禁卫军,从宫门口一路杀到御书房。如今,百里附不是一个人,他带着自己的铁师席卷而来,虽只有一千人,但当年赤霄军以一敌百的战绩,天下无人不闻风丧胆。禁卫军们不由心中惊惧,手中的刀剑都有些晃。“杀!”
百里附冷眸一扫,挥刀向前。“杀——”他身后的士兵,亦挥刀冲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