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朝言出必行,果不再提其他事情,安心陪他吃了一顿饭,然后送他离开。“我想见裴相一面,带我去相府。”
楚今朝要求道。下人不敢违抗,带着她来到相府。“今朝,你怎么来了?”
裴云谏见到她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今朝来见裴相,是有要事要商。”
楚今朝行了礼,开门见山道:“靖王至纯至善,他不愿和百里崇政刀戎相见,裴相不要强人所难了。”
裴云谏一愣:“离王都跟你说了?”
楚今朝点点头:“没说很多,就说了你们想让靖王上位。”
裴云谏摇摇头:“我亦不想强迫人,只是此次行事,我们必须得有一个拥护,方能出师有名。”
“那为什么不拥护离王?”
楚今朝反问。裴云谏道:“离王自然是更好的人选,可是他不愿意,任凭我怎么劝说,他也不愿意,他说他不想被皇城再束缚。”
楚今朝知道百里附为什么不愿意,因为楚今朝不想待在京城,更不想被皇权束缚,而他承诺陪她离开京城。裴云谏也知道,因为心疼楚今朝,为了楚今朝的幸福,他也默认了百里附的决定。楚今朝神情一肃:“裴相,此次背水一战,若一举不中,则全军覆没,血流满城,如此重要的时刻,怎么能感情用事?我们拥护的必须且只能是百里附。因为,百里附正是先荣王的遗腹子!”
裴云谏一惊,“什么?”
楚今朝道:“我已从长公主那证实,云贵妃入宫时便已有孕,百里附并非百里崇政血脉。由此可见,云贵妃就是荣王曾经的未婚妻云锦心。”
裴云谏寻思道:“若真如此,那离王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必须接替重任,但是……”裴云谏看着楚今朝,“如果他成了新君,你就也只能跟着留在京城了?你愿意吗?”
楚今朝看着裴云谏,裴云谏对她说这话时候,带着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就好像……好像是一个老父亲在问一个待嫁的女儿她愿不愿意嫁人,生怕她嫁错了人不幸福一样。楚今朝忍俊不禁,“裴相为何如此在意我的意愿?国事当头,不应该先国家后小家吗?比起让暴君一直荼毒苍生,牺牲我一个人的意愿算不得什么。况且,这事跟我的意愿也不冲突,我虽爱他敬他,但他是他,我是我,他成了新君,我想留在京城就在京城,我想云游四海便去云游四海,与他何干?”
裴云谏如醍醐灌顶,神情释然:“好,好,心系苍生又洒脱自在,你娘把你教的很好,反是我拘泥于个人感情,是我胸襟小了。”
因着愧疚之情,裴云谏一直小心翼翼地想要尽所能的呵护着她。他知道她喜欢百里附,也想她活的万事遂心,便藏着私心想要她不涉险,也想保全百里附。“裴相还认识我娘吗?”
楚今朝笑道:“我师父确实一直教导我悲悯天下,心系苍生,小时我不懂,心想我一个小姑娘,长大以后顶多就是一个女大夫,哪里需要我去心系苍生呀?我又不是武皇再世,天下人才济济,有如裴相这样的大士,又有百里附那样战神,哪里轮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