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通报裴大人,楚今朝有事相见。”
楚今朝敲开了宰相府的大门,很快相府的仆人把她和百里附领了进去。楚今朝走在前面,百里附落后她两步远。两人都没有说话,楚今朝也没有回头看,她不知道百里附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替嫁嫁入离王府,是她年少轻狂,不把京城放在眼里,为此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以前跟百里附逗趣,是因为年少的仰慕。之前对百里附的动摇,那是因为对他悲惨身世的可怜。但是懵懂的仰慕和怜悯,都不足以让现在的她动心。一个月后,拿到和离书,她和百里附再无瓜葛。她依旧是恣意快活的楚今朝,他做他的空前绝后的不败王,各自回归各自的天空,互不干扰。“微臣拜见离王,离王妃。”
裴云谏出来迎客,楚今朝收回思绪,向裴云谏行礼。“不请自来,如果有打扰冒犯到裴大人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裴云谏将两人迎到上座,“王妃客气了。不知王爷和王妃此次因何而来?”
楚今朝看了看百里附,两人距离相隔不到半米,但楚今朝明显感觉到百里附冷淡了许多。百里附面无表情,道:“你先说。”
楚今朝也不客气,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纸。玄铁盒子太重,她没地方放,所以特意画了一张图随身携带。“丞相大人,国师跟我说,您精通玄铁冶炼之法,我前些日子得了一个玄铁的盒子,想知道是何人铸造的。”
裴云谏拿过图纸,只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大变。“这个盒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楚今朝又看了看百里附,这回百里附替她答道:“原来荣王府的废墟里发现的。”
“荣王府?这东西现在在哪里?”
裴云谏激动道。“裴大人,你认得此物?”
楚今朝同样激动道。裴云谏点头,“何止认识,这是我亲手铸造的,赠与友人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荣王府。”
“赠与友人?是哪位友人?”
楚今朝还要追问,但裴云谏不但不说,还催着她去拿铁盒子。楚今朝无奈,只能打道先回离王府。这盒子显然对裴云谏也十分紧要,他连进宫议政都推了,执意要马上看到盒子。“丞相大人,能否借你马车一坐?”
楚今朝爬上裴云谏的马车,可怜兮兮问道。裴云谏看了看外面牵马的百里附:“王妃这是同王爷又吵架了?”
楚今朝不想裴云谏竟然也这么八卦,干脆掀帘坐了进去。“他都给我办葬礼了,大火一把烧干净,我现在就一个孤魂野鬼,我跟他吵什么?”
裴云谏笑了笑,“王妃在怨王爷。”
“没有,别瞎说。”
楚今朝靠在马车壁上,闭口不谈,拒绝任何交流。马车外的百里附骑着马,慢慢跟在马车一旁,只是帘子飘动时,他的视线便会忍不住的顺着缝隙望进去。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离王府,楚今朝领着人到了望月居,拿出了那个玄铁盒子。裴云谏神色立马肃穆起来,肃穆中还带着点哀痛,甚至他拿着盒子的手都有点发抖。“是它,是它。”
楚今朝也激动起来,“那裴相你可以打开它吗?”
裴云谏摇摇头,他指着盒子上的暗纹道:“这是一个机关盒,水不浸,火不融,只有找到正确的钥匙才能打开。钥匙不在我身上。”
“那钥匙在哪里?”
百里附和楚今朝几乎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