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楚今朝顺利进入药圃,国师欣喜若狂地追了上去。神医门弟子成千上万,但至今没有人破解过他的药圃。一想到楚今朝医学造诣这么优秀,而这优秀里面又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国师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有我和师姐两个这么优秀的父母,她本该就这么天赋异禀。”
国师如此想着,笑容满溢地踏进他的药圃,下一瞬,他的笑僵硬在脸上。只见楚今朝手里握着一个火筒子,正阴着脸对着一棵尖叶桑寄生。“朝儿,你哪来的火?快放下。”
楚今朝抬头冷笑,“国师这药圃果真价值连城,这一株株一棵棵,全都是天下绝品,国师费了不少心力吧?”
“这棵桑寄生,有别于普通的圆叶植株,尖叶桑寄生,十年难得一见,对孕妇孕期和产后大崩都有奇效,价值连城,不知国师是从哪得来的这株宝贝?”
楚今朝语气里满是冷漠和不屑,国师似乎猜到她想说什么,沉默不应。楚今朝愤愤道:“这株桑寄生,来自繁州,是繁州保宁堂的陈大夫为了自己怀孕的发妻,精心护养而成的保胎药。陈大夫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神医门会突然登门,抢走了他的药草,还一把火将他们夫妻烧死在保宁堂。可怜那陈氏一尸两命,腹中的胎儿再有一月就可以出世了。”
国师一愣:“你去过繁州?”
“我不仅去过繁州,我还去过通州,川州,山马郡,所有你们神医门掠夺的地方我都去过。这里的每一棵药草,全都是你掠夺而来的,你很得意?”
楚今朝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国师的头上,国师僵在原地,欲言又止。楚今朝冷冷看着他,“我师父乐善好施,救济贫苦,而你贪婪势力,残暴掠夺,我师父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楚今朝收了火折子,从国师面前穿过,快步离开了药圃。脚下的小路,陌生又熟悉——在桃花村,师父的药圃前也布置了这样一条玄机小路,她从小到大不知道走过多少遍。越是熟悉,楚今朝心里便更加烦躁。国师这样阴狠残暴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父亲!“七七——”“朝儿——”国师呼喊着追了出来,毫无架子,跟个可怜虫一样。楚今朝越听越烦躁,“我们回去。”
楚今朝领着楚墨白直奔大门口,国师在后面紧追不舍。“师父——师父,太子府出事了,太子殿下请你速速过去一趟。”
白芨领着人从一个小门跑出来,拦住了国师的去路。国师两眼都在楚今朝身上,哪有心思顾忌别人。“滚一边去,我没空,叫太医院的人去。”
一个姑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求你救救我家太子妃。现在全京城,只有国师你能救救我家太子妃了。”
兹事体大,国师停下脚步,两眼却仍望着楚今朝的方向,十分不甘心。“怎么早没事晚没事,偏偏这个时候有事。”
话音刚落,一记白眼砸了过来。楚今朝折身走了回来,骂道:“国师身为神医门掌门,医者之首,说出这样不仁不义的话,合适吗?”
国师才不管别人的生死,见楚今朝回来了,心里只有两个字——高兴。“朝儿教训的是。”
国师一句话,惊得一旁的白芨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半天合不上来。楚今朝无暇搭理旁人,走到那个下跪的姑娘前,问道:“太子妃怎么了?”
那姑娘看见楚今朝,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眼泪直流:“离王妃,求您跟国师说说情,让国师去看看我家太子妃吧,我家主子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