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怎么来了?”
楚今朝走向谢行知,谢行知满眼都是楚今朝,压根没有注意到,楚家大门口还停着另外一辆马车。“今朝,我收到你的消息后,便立刻去拜见了师傅,师傅正好这两日有空,楚姑娘要不要去见一见?”
谢行知道。楚今朝得知当年苏家出事,是裴丞相求情后,就动了拜见裴相的念头,只是她没有引荐,贸然登门怕唐突了裴丞相。恰好,谢行知师从裴丞相,于是楚今朝便想请谢行知帮她搭线引荐。只是她没想到,谢行知这么热心,不仅帮她,还亲自上门来接她。“谢公子,有劳了。”
楚今朝到了声谢,和谢行知先后上了马车,车夫驾车从楚家门口迅速离开。楚妙菡站在大门口,目瞪口呆。楚今朝竟然上了谢小候的马车?前有靖王,国师,她什么时候又搭上了谢小候?她楚今朝凭什么!几步之遥的马车上,百里附同样阴沉着一张脸。窃云偷偷观察着百里附的脸色,小声道:“都说长公主有意将安乐郡主许配给谢小候,今日宴会选在太子府,明面是接风,其实则是为二人准备。这谢小候素来行事稳重,最是体恤旁人,今日这般举动,莫不是故意给王妃找麻烦?”
百里附的眼前浮现了方才,谢行知看见楚今朝时,那满眼溢出来的笑意,不由冷冷道:“我看他不是故意,他是情不自禁。”
气温骤降,窃云用更低的声音问道:“王爷还去赴宴吗?”
“为何不去?”
既然无法再继续韬光养晦,那他便光明正大的站到人前,站到太子的面前。太子府的接风宴,接的何尝不是他百里附重整旗鼓的风?……丞相府。裴云谏正在书房练字,下人在门外禀告:“大人,谢小候入府求见。”
“让他进来。”
裴云谏忙招呼人进来。“行知,你来的正好,为师刚习了一副字……”裴云谏抬头,正瞧见门口一女子背光进来,那女子锦带束发,一身白色劲装,英姿飒爽。裴云谏看的有些发愣,嘴里情不自禁喃喃道,“青玉……”楚今朝从外进门,便发觉裴云谏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十分古怪。今天她预备去九斗巷找人,所以穿了一身轻便的劲装。莫不是自己贸然到访,惹得丞相不快?她看了看谢行知,谢行知道:“师傅,楚姑娘有要紧的事想要请师傅帮忙,学生斗胆带她过来,师傅勿怪。”
楚今朝亦行礼道:“丞相大人,今朝不请自来,如有叨扰,请您宽恕。”
裴云谏回神,又看了楚今朝一眼,一切恢复如常。“楚大小姐无须多礼,有事不妨直说。”
楚今朝只不过把头偏了偏,谢行知立即会意,找了个理由退出了书房。楚今朝用眼神向他道谢,谢行知回以一笑,安静退出了书房。楚今朝向裴云谏跪下,磕头感激道:“丞相大人,今日今朝是为苏家而来。舅母说,丞相大人这些年明里暗里对苏家帮衬了很多,还让我表弟苏衡如愿进了鸿鹄书院,丞相大人的恩情,今朝在次谢过。”
裴云谏连忙将人扶住了楚今朝,“快起来,这话言重了。我与宛青兄既是同年,更是挚友。苏家有难,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楚今朝跪地不起,手紧紧抓住裴云谏的衣袖,目光如炬,“丞相的意思是不是,当年苏家灭门一案,是一场横祸,是一场意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