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楚今朝回到楚家,楚安岳一家还像麻袋一样吊在树上。楚家人看见楚今朝,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今朝——”“朝儿——”“朝儿,你跟国师求个情,放我们下来好不好?”
楚安岳厚脸皮问道。倒挂了一天,他的脸成了猪肝色,眼睛像死鱼一样往外凸,不像个人样。楚今朝走上前,冷酷道:“当年我一落地,你们便狠心把我丢到乡下,你们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楚家人瞬间静默,无人敢答话。“墨白,去找些柴火来。”
楚今朝吩咐道。“楚今朝,你要干什么?”
楚家人惊慌失措。楚今朝笑了笑:“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我最喜欢火。在寒冬腊月里,没有什么比一把火能让人更觉得温暖。火可以取暖,但也可以毁灭一切!”
对火的渴望,似乎已经刻入了楚今朝的血液里。每一次寒毒毒发,寒冰入髓,她都恨不得点一把火把自己燃烧起来。所以,有两样东西,楚今朝随身必备,一个是银针,一个是火折子。楚墨白听话地抱来了一堆柴火和枯叶,楚今朝拿出火折子点了一把火。顿时,白烟滚滚,直薰楚安岳的口鼻眼睛,薰的楚安岳眼泪横流。楚家人被挂了一天本就痛不欲生了,没想到楚今朝下手更狠辣,烟熏火燎犹如凌迟酷刑,让他们生不如死。“朝儿,我的乖女儿,求你放了我。当初我也不想送你离开,只是,你外公和舅舅惹了大祸,苏家满门抄斩,你娘生下你就没了,苏家就只剩下你一条血脉。我们要是留你在京城,也是凶多吉少。”
楚安岳流着泪哭喊道。楚今朝饶有趣味地来到楚安岳面前,“哦?父亲的意思是,把我送到乡下是你用心良苦救我一命?”
“是呀,是呀,朝儿你不知道,你舅舅苏宛青,胆大妄为,竟然投靠前荣王,怂恿荣王卖国求荣,罪不可恕呀!我们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
楚今朝听着听着都笑了,她从没见过比楚安岳更不要脸的人,明明是他冷血无情要抛弃亲生骨肉,却能这么信誓旦旦地颠倒黑白。“父亲确实很为女儿着想,保全了女儿的性命,还给女儿找了这么好的一门婚事。女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呢?”
楚安岳信以为真,激动起来:“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说什么报答不报答,朝儿让人把我们放下来就好了。”
楚今朝不置可否,起身对楚墨白道:“去,找一盆水来。”
楚楚家眼睛里顿时都有了光,以为楚今朝要灭火放他们下来。谁知,水来了,楚今朝让楚墨白往柴火上喷洒,那分量不能灭火,只能把柴火打湿。润湿的柴火,烟雾更浓更呛,楚家人跟一条条咸鱼一样,挂在那任烟熏。“薰够一个时辰,再把人放下来。”
楚今朝命令道。楚墨白立即蹲在一旁,认真观察着火势,说要烟熏,绝不让柴火起明火。楚今朝撂下话,转身回屋,没走几步,只听身后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回身一看竟是离王府的两个侍卫。楚家上下全都被吊了起来,门房无人,王府的侍卫直接推门而入。“不请自来,离王府的人都是这样讲规矩的?”
楚今朝不满道。那两个侍卫躬身行礼,回道:“奉王爷之命,将此物交于王妃。”
侍卫说完,从身后捧出一个做工精美的黑褐色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