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朝和楚犹怜两人来到了醉香居,要了二楼靠街道的一个雅间。楚今朝点了几个招牌菜,一边吃着,一边掐着时间点。约莫到了午时一刻,有马蹄声从远处响起。“来了。”
楚犹怜放下筷子,起身站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只见楼下,有人骑着马飞速从街道穿过,像一阵风一样,风中卷起漫天的纸张,跟落叶一样四处散落。行人纷纷捡起地上的白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醉香居也像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这不是兵部给城东军营拨放兵器的指令书吗?上面有兵部的印章,这兵部的公文怎么会满大街都是?”
“泄露公文密令,这可是重大失职,这是有人要给兵部找麻烦呢。”
“兵部尚书才下狱,新尚书才上任几天呢,就摊上事了,也够倒霉的。”
楚犹怜放下窗回到座位,不解的问,“做这些是要给兵部找麻烦吗?”
楚今朝放下筷子,不慌不忙道,“当然是要给离王府找麻烦。”
她从袖中又拿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张,白纸黑字写着:【凡捡到指令书者,交于离王府,可换取纹银十两。】“把这几张公告张贴出去。”
楚犹怜一看,咧嘴笑开了怀。“我让人多复刻一些,直接让百里附倾家荡产!”
说罢,楚犹怜揣着那几张公告出了醉香居。……离王府。百里附裸露着整块后背,背坐在床头。“王爷,您后背的伤口因为雨水和衣服黏连,已经溃脓。只有用刀把腐肉刮干净,才能……”大夫不忍说下去。刮肉疗伤,何其疼痛,一般的麻沸散根本抵不住这么大片的伤口。“动刀吧。”
百里附命令道。“是,王爷。”
大夫烧红了刀子,用药水消毒后,贴上了百里附的后背,从上到下。百里附咬牙,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渗出,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紧绷的像石头一样。大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在这刺骨的剧痛面前还能面不改色的人,可见这人心智有多刚强。大夫心中佩服,手上动作也不由加快。一刻钟后,后背的伤口终于清理完毕,上了药包扎好。百里附直腰坐着,脸色苍白,就连眼角的朱砂痣都失了颜色。后背的伤口尚且有医药可治,可体内的毒却只有楚今朝可以解。压制了三天,现在已经到了极限,百里附明显感觉到毒素正在快速向心脉靠近。他得尽快想办法向楚今朝拿到解药。百里附正要传唤窃云,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很大很杂,似有千军万马在撞击什么。只见窃云外疾步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告示。“王爷,不好了!今日上午全城各处,不知为何到处都是兵部给城东军营的兵械调拨书,老百姓们捡了调拨书,把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百姓们为什么来王府?”
“因为这个。”
窃云将手上的告示展开,“因为有人故意张贴告示,说调拨书可以来王府换钱。”
百里附定睛一看,不由一怔。那告示上龙飞凤舞的几句话,字迹十分熟悉。没错,就是他自己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