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来,一开门便迎上了一双满是怨恨的眸子。“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离开。”
苏衡撂下话,转身朝大门走去。苏念从厨房出来,看见他朝他喊,“哥,你不吃早饭就去书院吗?”
苏衡没搭理,人已经到了大门外。苏念来到楚今朝面前,“表姐,今天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了。快来吃早饭吧。”
楚今朝点点头,进门去请许氏,只见房间里,许氏正在提笔写字。白字红字,字字如血。楚今朝一愣,近看,真的是血。“舅母,这是做什么?”
许氏用帕子包好手上的伤口,欣慰地放下毛笔。“朝儿,这是舅母为你写的诉状。你被离王府如此欺负,舅母忍不下这口气。你那没良心的爹定不会管你的,这事,舅母要为你求个公道。舅母要去顺天府状告离王府,为你求得和离书!”
许氏脸色惨白,声音却气势如虹,大有不达目的就要和离王府同归于尽的架势。楚今朝再看那一纸诉状,那字迹力透纸背,字字遒劲,如含着万丈冤屈。许氏眼睛不好,晚上看不清,特意早起,割血写下这一纸诉状。楚今朝心下暖流四溢,眼眶湿热,忍住哭意,道,“舅母的字写的真好。”
许氏想起往事,深深叹了口气。二十年前,她与苏宛青新婚。苏宛青为人正直仁厚,高中榜眼之前,常常在街上为百姓无偿书写诉状,一写就是四五年。后来任职后,仍旧坚持为民排难。许氏想为丈夫解忧,便模仿着丈夫的笔迹,帮他一起上街代写诉状。“舅母无能,也就会写一纸诉状。若是你外公和你舅舅在,离王府和楚家,谁敢欺负你。”
楚今朝摇摇头,“舅母是天底下最好的舅母,今朝感恩在心。”
“舅母,诉状这事先放一放,待我身体将养几日,好了再去找离王府算账。”
楚今朝怕许氏再受伤,找了个理由先劝下了许氏。许氏同样担心楚今朝的身体,同意推迟。正吃饭,楚犹怜又穿上了那身女装,夸张地跑到了苏家,跟楚今朝上演了一场‘主仆相认’的戏码。“小姐,我可找到你了!离王府那个杀千刀的,把小姐害惨了。”
戏演过了,楚今朝把楚犹怜叫进了屋子里说话。“我去太子府赴宴那天,苏衡为什么会在赌坊?”
楚今朝问道。这个苏衡对她的敌意太明显了,楚今朝一直想不通。说起苏衡,楚犹怜气不打一处来。那天,要不是因为苏衡的事,他也不可能离开楚今朝。如果他在楚今朝身边,后面也不至于闹出那样的大事。“那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一直在哄骗许氏母女,根本没去书院读书,这些天都在赌坊混迹。”
“那天,他可能运气好,赢了大把银子,赌坊的人怀疑他出老千,就把人扣起来了让他老实交代,苏衡打死不承认自己作弊了。”
“赌坊那是什么地方,哪有道理可讲,他说你出老千了就是出老千了,不承认就打断你的手。”
“那天我们幸好去的早,否则苏衡,哼,早就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