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韩原见他脸色大变,不由担心起来。“摁住他,行针!”
国师无暇答话,忙吩咐白芨取来银针。能让师父动用银针,可见情况危机。白芨不敢耽误,上前摁住了韩晟睿,“快来人摁住他!”
国师神色凝重,屏息行针。韩晟睿被摁在床上,四肢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韩夫人跌坐在地上哭个不停,房间里被一阵不可言状低气压笼罩。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国师为韩晟睿整整行针了一个时辰,才堪堪压住韩晟睿体内的毒。“毒暂时压住了,但要彻底解毒,还得找到下毒的人。”
国师站直腰,脸色十分难看,后半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岂有此理,这京城竟然还有他不能解的毒。韩原有些失望,但失望很快被担忧压过,“下毒的人?难道是……”“是谁?”
国师拧眉,他倒要看看,是谁铩他威风!“离王府那个丑王妃!我儿被关进顺天府,就是她捣的鬼!”
建安候气愤道。“她?”
国师和白芨对视了一眼,随后转头对韩原道:“那女人有些本事,侯爷过去怕也会中招。”
韩原一听,面露担忧。“侯爷放心,本座随你一起去拿解药。”
国师慷慨道。……京城东门五里地外的军营。马车停下,楚今朝和楚犹怜从车上下来,百里附的轮椅在前方不远处。楚今朝跟在后面,穿过军营,向军营东边的指挥主楼走去。“这军营看起来怎么那么破呀?”
楚犹怜小声嘀咕道。楚今朝环视一圈,整个军营像是临时征用的废址,破损的围墙,坑坑洼洼的演练场,七倒八歪的靶场……场所破败,散落在各处的士兵,或在闲聊,或在晒太阳,十分散漫无状。那群男人见着楚今朝和楚犹怜,跟饥饿的狼看见大肥肉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视线里是赤裸裸的欲望。有人甚至当众向她们吹起了口哨!被一群大男人用这样粗鄙的眼神盯着,楚今朝不爽地用手肘撞了楚犹怜一下,“让你带那两个球,小心那群狼把你拖出去吃了!”
楚犹怜被那群男人饥渴地盯着,也有些后怕。“这哪像个军营,分明就是个土匪窝!”
“你小心点。”
楚犹怜嘱咐道。楚今朝不悦地望了前面的百里附一眼。穿过军营,来到一座小楼前。还没靠近,楚今朝敏锐的嗅觉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血肉腐烂的腥味。小楼里面,挤满了伤痕累累的士兵,有腿上伤口溃烂,血肉模糊的,有身上绑满绷带一动不动的,还有更多的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随军的孙大夫见到百里附,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王爷,伤员太多了,冷军医不在,我们无从下手。”
百里附转头看向楚今朝,楚今朝后退了一步。“你想让我一个人治这么多人?”
楚今朝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但是她只是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一个人诊治几百号人,怎么可能?“冷军医三日之后可以赶回来,你只需要帮我先支撑三日。”
百里附道。“为什么不让冷雨来?”
楚今朝问道。她以为百里附会说,她的医术比冷雨好,所以才会请她来。谁知百里附毫不隐瞒道,“军营里全是三教九流,她一个姑娘家,对她名声不好。”
“难道我不是一个女人?”
楚今朝心里一刺,眸中一股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