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
纵然还有着零星的弹幕在为乔sir说话。
但在斗瓣水军面前，也是无济于事。
专业水军再度出手。
瞬间就主导了直播间的渔轮朝向。
小攀见时机已成熟。
伸手递出手机。
“这是？”乔sir再不待见小攀，但人家手都伸到面前来了，没办法装作没看见。
“乔sir，这是你直播间弹幕的截图，看来你的粉丝们对我误解很深啊，不但说我们是黑心网红机构，还在想办法让气球哥和我们解约呢。”
小攀说着，手指划动屏幕，把一张张截图展示给乔谭看。
这些截图，都是小攀在乔谭自述的过程中、弹幕纷纷嗑气球哥和乔sir两人cp时截的。
乔sir定睛一看。
截图里所展示的弹幕内容，正如小攀口中所说。
乔sir对于这些弹幕没怎么评价。
只是客套地劝了下小攀：
“现在是言论自由的时代，每个人都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所以难免有些不中听的偏见，我们以平常心看待就行了。”
小攀露出一个苦笑：“我可没有乔sir您这样的胸襟，看着网友们这样瞧不起我，我心里实在很难受，而且就算我能当个缩头乌龟，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可公司的经营也势必受到影响……”
“唉。”
小攀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算了，既然所有人都不看好我，那就只有这么办了。”
小攀的声音中透着无力掩饰的疲惫。
他拿出一张a4纸。
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宋体字。
“这就是气球哥和公司签的合约，上面的每一项条款，公司都是向气球哥解释清楚了的，所以，这份合约完全具有法律效应。”
说着，小攀拿着手机操作了一番。
然后把手机镜头对准了合约。
“现在我已经打开直播了，想看具体条款的朋友，可以通过搜索‘攀氏传媒’进入我的直播间。”
虽然小攀打造过一个三百万粉丝的达人账号。
但“攀氏传媒”作为公司主体账号，粉丝数量才十万出头。
趁此机会，他也想为这个账号涨一波粉。
而网友们，尽管知道小攀的意图，但他们确实很想看看，气球哥签的具体条款到底是怎样的。
所以，很多原本在乔sir和其他网红博主直播间的观众，都涌入了小攀的直播间。
“攀氏传媒”账号的直播间刚打开，在线观众就达到了三十万。
这个数字，是这个账号粉丝数量的两倍有余。
如此恐怖的吸量数据，直接把直播间推上了直播广场。
而mcn机构自曝气球哥合约这件事，在斗音平台其他直播间里也传得沸沸扬扬。
越来越多吃瓜群众找到小攀的直播间。
“乔sir观光团到此一游。”
“大马猴观光团到此一游。”
“周小团男友团到此一游。”
“圣火猫猫教到此一游。”
“林真粉丝团到此一游。”
“……”
“这就是合约啊？”
“电视里的合约不都是厚厚一摞吗？这咋一张纸就完事儿了？”
“谁视力好，翻译一下合约上写的是啥？”
“我眼睛都快瞪瞎了也没认出纸上写的什么！”
“这特么就不是视力的问题……明明是镜头没有对焦……”
…
一分钟后。
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百万。
小攀这才满意地调了调镜头角度。
让直播间的观众能够看清合约上的字。
对着直播间念道：
“……甲方：攀氏传媒，乙方：气球哥，合约年限：十年
……
乙方从事商业或非商业演出活动及有关工作之酬劳，甲方获取百分之五十，乙方获取百分之三十，另百分之二十作为乙方个人消费、推广、包装等费用。
甲方有权替乙方与其他主办方签下商业活动，若乙方未按照甲方与主办方签订的合同执行，所造成的一切后果由乙方负责。
乙方违约，需向甲方赔付一百万华币违约金。
……”
合约上的条款一经念完。
弹幕直接炸锅了。
“我艹！？三七分成，周扒皮再世！”
“这妥妥的霸王条款啊！”
“居然和乔sir说的一样，真有一百万违约金啊！”
“这把气球哥卖了也赔不起……”
“难怪乔sir听到气球哥签约之后会那么急呢”
“tmd，果然是黑心网红机构！”
…
弹幕里一片骂声。
连水军也抵挡不住。
此时，连水军们自己都有些费解。
刚才。
经过他们的努力。
形势明明是一片大好了。
可这个小攀，为什么非要把霸王条款自曝出来？
欠骂不成？
这时。
小攀才对着直播间，也对着乔谭解释。
“大家尽管骂吧，因为我也觉得这份合约不太合理，明明在这次合作中，气球哥才是最重要的，凭什么他只能分得三成收益？
之所以有这份合同，完全是因为我入行不久，对这些条条款款也不熟悉，当时急着想签下气球哥，就随便照着同行的合同抄了一份。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没把这份合同当回事，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如果有哪天，气球哥觉得和公司合不来了，打个招呼走了就行了，以后大家一起吃饭喝酒，还是朋友。
我小攀只要敢收一分钱的违约金，我就不是我妈生的！”
小攀一通解释过后。
大部分网友都表示了理解。
并且，他的这份坦诚，让不少观众都顺手点了关注，账号的粉丝数量瞬间增长了三十万。
网友们大度地表示，既然整个行业都是这样，那小攀就不用太自责。
也有网友提出建议，说合约不是儿戏，既然这份不合理，那就在所有网友的监督下重新签一份。
小攀看了这些弹幕，摇头苦笑。
“算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刚才在乔sir的直播间里，看了很多观众的弹幕，他们都说气球哥和公司签约不是一个好选择，我思考再三，觉得确实是这样，气球哥如果能跟着乔sir，那肯定比跟着我要更好。”
“而且我签约气球哥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他实现梦想，既然乔sir比我更适合帮助气球哥，那我当然选择祝福他们。”
“现在我决定，只要乔sir发话，愿意帮助气球哥实现梦想，成为草根歌星，我可以无条件解约！”
无条件解约！
这五个字一出。
整个大排档一片哗然。
所有人看着那个叫小攀的小伙的胖胖身影，只觉闪耀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