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宁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正在有条不紊指挥抓捕和善后工作的刘良,他颤抖着手从旁边拿过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长吁了一口气。
“我还是嫩了点,差点出事!”丁一宁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心里想道。
丁一宁扔出飞刀是瞄准杨大伟喉咙的,结果却射中了肩膀,让他有机会扣动扳机,刚好自己又把张璐往那边拉,如果不是陈参谋拿着防爆盾刚好在附近,没有他勇敢冲上前去拿用盾牌挡着,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陈参谋受伤了,您会治疗吗?”张璐扶着陈参谋过来在旁边坐下,她跟丁一宁去过中队几次,也认识陈参谋。
“老陈,谢谢您!”丁一宁站起来对他鞠了一躬。
“嗐,自家兄弟讲这个干什么,再说这也是我们的工作,不然人民养我们干什么。”陈参谋用他没受伤的右手摆了摆。
陈参谋虽然被喷子的钢珠打到,不过钢珠没打到大动脉,没有流很多血。
“钢珠在里面只能去医院取出来了,外科手术我不会。”丁一宁抱歉地说道。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这都是小场面了,和缉毒比的话……”陈参谋好像想起了什么,说着说着就出了神。
张璐拿出一包烟,拆开抽出一根塞到陈参谋嘴里,替他点着。
她拿着一根,不好意思地问丁一宁,“师父,我能抽一根吗?我……”
“抽吧,这有什么好问的,也给我一根。”丁一宁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香烟,点着吸了一口,“咳咳!”
“哈哈!”陈参谋看着丁一宁被烟呛到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居然有人喜欢抽烟!这么呛!”丁一宁把烟掐灭,看了看正在喷云吐雾的一男一女,把手里的烟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
刘良走了过来,也在旁边坐下,指着已经被用布盖起来的大壮问丁一宁,“怎么样,怕不怕?”
“怕!以后吃豆腐脑都有阴影了!”
“没事,这是身体应激反应,你没吐出来算好了,我们受过专门训练,参观枪毙死刑犯,当天就吃豆腐脑,猪血……”
“接下来怎么办?”丁一宁问他。
“等公安系统的同志们过来接手,等下要移交。
我们都要跟过去协助办案,需要做笔录,我们中队动了枪还要写一大堆报告说明情况。”
“幸亏你安排副队去做狙击手,不然等我们赶到就晚了!这帮人居然真敢持枪杀人,真是无法无天!我一开始还觉得你过度防御了,果然还是准备得越充分越好!”陈参谋感叹道。
“嘘,没有什么特意安排,你们刚好在训练,听闻有黑恶势力勾结境外势力,威胁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大家迅速出动,制服歹徒。
好了,救护车来了,你先去医院包扎,那个杨大伟也要先送去医院治疗,光凭持枪杀人罪,等待他的是最严厉的法律制裁。
真是个狠人,手都被打掉了还在骂骂咧咧,奇怪,怎么警察这么久还没到,我直接往上级部门报好了!”
……
等丁一宁和张璐从公安局做完笔录出来,天都快亮了。
刘良开车送他们到小区门口,就回去继续处理善后工作。
“这样没有后顾之忧了,就算我不在这里,你也没风险了。”丁一宁一边走一边和张璐说道。
“师父,您要去哪里?”张璐问道。
“去学医,你看我现在医学理论虽然学了不少,病人却没治过几个,都是纸上谈兵而已。
要知道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想通过实操,把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那师父,您还回来吗?”张璐依依不舍地问道。
“肯定回来啊!这里是我的家啊!好了,回去睡一下吧,折腾了一夜了,明天你还要继续去做笔录吧?”
“嗯,南越国的事我报案了,还有以前做女公关的事……师父,他会被枪毙吗?”
“不知道,不过兴东市肯定会有一场地震。”
……
几天后,在茶店。
“还是张璐泡茶好喝,你泡的茶都没味道的,是不是不舍得放茶叶,是吧,老陈?”刘良喝着茶,夸张地说。
“嗯?是……是啊。”陈参谋看了看张璐,有些腼腆地说。
“一宁,我们去打包点东西回来喝酒吧!”刘良忽然拉着丁一宁往外走。
“哦哦!”丁一宁心领神会。
……
“老陈对张璐有意思?他还没结婚吗?”在车上,丁一宁好奇地问。
刘良把车开过一个拐角,就直接停在路边,一边用手机点外卖一边说,“结过。”
“那……”
“他老婆死了。”
“啊?怎么死的。”
刘良放下手机,双手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拍了拍,过了好一会才说,“最近有一首歌,小朋友很爱唱,你有没有听过?”
“小孩子听的歌,儿歌?”
刘良清了清嗓子“咳咳!我给你来一段:
……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他老婆是个缉毒警察牺牲了?”丁一宁问道。
“我靠,你是算命的?怎么算出来的?”
“没,那天我听他说和缉毒比这些都是小场面,然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错的洞察力!
他们夫妻青梅竹马,一个做武警一个做警察,他老婆从事最危险的职业,缉毒警察,有一次化妆侦察被识破身份,等大部队赶到……”
“那怎么会看上张璐呢,你也知道张璐……”
“这还得怪你,他老婆牺牲好几年了,他一直待在队里,每天就是训练,没接触过女性,你那徒弟这几天每天煲粥去给他吃。”
“这也能怪我?张璐说他替她挡子弹才受伤的,所以问我怎么样才能让他康复得快一点,我就告诉她用黑鱼煮粥。
我哪知道她每天煮粥拿去给他,再说一般人不能带粥进去吧!你是不是偷偷让哨兵……”
“咳咳!反正你徒弟惹出来的事,你这师父得处理!”
“我怎么处理?”
“这门亲事你没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
“因为张璐长得很像他老婆……据说每当他受伤,他老婆也是煮黑鱼粥一口一口喂他……”
“这也太巧了吧!你确定这不是写小说?”
“哈哈,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大概就是这样吧!
你那徒弟什么意思,你回头探探口风,我们争取把这事促成了。”
“行,只要他不嫌弃张璐,我也是挺喜闻乐见的。”
“还有个事要和你说,我要升官了!”
“恭喜恭喜!”
“就这?”
“那你还想怎么样!”丁一宁翻了一个白眼。
“这次立功了,趁这个机会让我叔替我活动了一下,可以调回省里,再也不用过牛郎织女的生活了。”
“挺好的,嫂子也不用老挺着一个大肚子驱车200公里过来看你。”八壹中文網
“就是我们兄弟二人要分开了,不能经常一起见面喝酒了。”
“我也要离开了,我要去学中医。”
“啊?你不是开茶店创业了吗?还去学什么中医!”
“茶店不是由张璐打理吗,这么小的店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我光有理论是不行的,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中医!有证那种!”
“那我们在各自的赛道上继续加油吧!
这次立功的不止我一个人,老陈挡子弹也立功了,说不定还是他接我位置,当然你不要说出去,一切听组织安排。”
丁一宁正想说我说给谁听,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