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甜……”
“周总。”周毅还想说什么，却被戚甜打断，“您带着咱们公司从一个十几个人的小公司到现在近百人的规格，这中间的艰辛您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三组真的是业绩的问题我和我师父匀点单子过去没有问题，但是我匀过去的几个单子有哪个单子没有出过问题？哪个单子最后不是我这边给擦的屁股？
我也不是吝啬那点单子，但是人家找上我就是对我的信任，对公司的信任，但凡出点岔子不是连累了公司的名声吗？”
戚甜叹息，“周总，我知道您人好心善，这也是我跟在您手下从来没有考虑跳槽的原因。但是不合适的负责人不但拖累整个组，说不好哪一天是要拖累整个公司的。
我也是一直跟着公司成长的老员工了，对公司的感情很深，我真心希望公司能够越做越好越做越大，真的不想看到公司有那么一天。”
周毅的拇指在另一只上无意识地刮蹭，这个问题曾涛也和他提过一次，但是他一向对员工宽容，觉得贺敬轩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或许多给点机会就能够和戚甜一样迅速成长起来。
久久，周毅才靠在办公椅上疲惫地说：“我再想想，你先去忙吧。”
余修听戚甜说起这事的时候嫌弃地啧了声，“能力不足不自己想办法，尽想着坐享其成，我要是他都没脸活了。”
想起对方竞争不过戚甜还背地里造谣的事，在心里狠狠鄙视了那个人渣一番。
这事过去不到一周，周毅又找到戚甜谈话了。
戚甜端着余修给她装的红枣桂圆玫瑰花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等待周毅开口，估计又是给三组匀项目的事。
“哎呀，甜甜，一转眼你进公司都六年了。”周毅放松地靠在办公椅上，面带笑容，“想想你刚进公司的时候青涩、稚嫩、又充满干劲，我当时还想要不把这个好脾气的姑娘放财务部吧，这么温温柔柔地出去还不被甲方给吃喽。”
想起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戚甜自己也没忍住笑了。
说起往事周毅似乎很开心，音调都是愉悦的激昂，“还是你师父看人准，他说你身上有一股成大事者的淡定从容，只要好好培养你日后必成大器。结果还真应了他当时的话，你这一路走来是真让我刮目相看。”
戚甜这才反应过来，明明自己当初来应聘的是财务岗，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带着去了布置现场，原来是师父一早就给她定好的路子。
戚甜轻笑一声，“说不定师父那时候就是手上缺人，故意忽悠您的。”
其实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时候公司只有十来个人，远没有现在这么职责分明，通常每个人都要身兼数职，连老板周毅都是白天跑业务晚上回公司帮忙做些美工做的事。
戚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就这么懵懵懂懂跟着师父从布置现场到联系合作商，眼看着性格敦厚成天笑呵呵的师父被甲方气得疯狂国骂，接到甲方电话的时候却立刻换上“您是甲方爸爸，您说的都对”的态度。
半年不到的时间，戚甜飞速成长，不再是那个眼睁睁看着师父被骂却什么都不能做的小菜鸟了，偶尔也能帮师父接几个不想接的甲方电话。
心平气和地开着免提做自己的事，待对方骂完之后再踩着对方的漏洞软绵绵堵回去，态度诚恳语气温柔，让对方自动哑火的同时还能为自己争取有利形势。
之后师父就开始放手让她独立跟项目了，用师父的话来说，能稳得住甲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想起往事，俩人的脸上都是怀念。
戚甜含着笑缓缓喝了口茶，“周总，您找我来不光为了回忆过去吧？”
“哈哈哈，当然不是。”周毅爽朗地笑着，“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我认真考虑过了，也找老曾聊过，你们都比我看得远。这几天我和卢总也商量了一下，现在公司规模大了，之前的行政结构已经不太适用了。所以我打算把你们都提一提，老曾出任经理主管销售和市场，你来担任策划部经理，主管策划怎么样？”
戚甜埋头喝茶的姿势顿了下，抬起头去看周毅。
周毅也正笑盈盈看着她，“二组我打算交给周薇，至于三组，你有推荐的吗？”
“大壮吧，他来公司也有两年多了，做事情认真负责也细心。”
周毅点头，“行，那就这样，过几天就宣布下去，以后策划部就辛苦你了。”
戚甜出老板办公室的时候还挺淡定的，回到工位上给余修发消息：【忙吗？】
正开着会的余修点开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淡定回了俩字：【不忙。】
媳妇儿：【我有一个好消息。】
余狗子：【什么什么？】
媳妇儿：【我可能要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众目睽睽之下，余修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露出个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脸。
余狗子：【升职了？兴奋转圈圈.jpg】
媳妇儿：【嗯。】
余狗子：【媳妇儿真厉害！烟花.jpg几天晚上叫上程橙咱们在外面吃饭，给你庆祝！】
媳妇儿：【还没正式任命呢，过几天吧。】
余狗子：【行，那就等几天，今天晚上咱们回家自己庆祝！】
媳妇儿：【好。爱你.jpg】
“以上就是针对下个季度市场部给出的方案。”市场总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张地等待老板的批判。
余修放下手机，淡淡嗯了声：“大方向可行，细节还是太粗糙了，尤其是礼品部分。你们市场部不能光看信咨询公司给出的数据，你们自己也得下市场做调研，这样给出的方案才会更加接地气也能更得消费者喜欢。“
市场总监连连点头，等着老板接下来的发言。
“你们谁还有其他意见吗？”余修闲适地靠在椅子上把玩手机，脸上是没有消退的笑。
市场部总监：这就完了？没有其他批评了？
其他部门高层：余总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余修环视会议室一圈，起身，“行，没事的话今天就先到这儿。”
他得提前下班，接媳妇儿回家庆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