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戚甜才知道余修说有人请吃饭的某人是上次来找她签合同的三个总。
三个总笔挺地站在饭店门口迎接他们,还挺巧,就是那天张总李总背后说戚甜闲话的那一家。
余修慢悠悠停好车,抱着闺女牵着媳妇儿往饭店走。
三个总等了半天,终于等到这位爷,激动地迎上来,“余总您来了。”
余修抱着孩子牵着媳妇儿呢,没空手,三位总讪讪笑着把手缩了回去。
“介绍下,我媳妇儿戚甜,你们已经见过了吧?”
三位总连连点头,“见过见过,余夫人好。”
余修满意了,“叫戚小姐吧。”
他知道比起余夫人、老板娘这些称呼,戚甜更喜欢戚小姐、戚组长这些。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愿意充当水的附属品。
余修一向尊重戚甜,所以每次在介绍完媳妇之后还会补充这么一句。
可是三个总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啊,不说是他老婆吗?怎么还让叫戚小姐呢?不过既然余总开口了,他们跟着叫就好,反正不用担心会冒犯。
戚甜也没想到今天晚上是来赴他们的约,虽然也笑着打招呼了,但想着三个总巴巴上赶着求她签合同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尴尬。
余修继续介绍:“这是我闺女。”
“宝贝儿,来这是贺伯伯、张伯伯和李伯伯。”
小姑娘一向乖巧有礼貌,弯着眉眼冲三个总甜甜打招呼:“贺伯伯、张伯伯、李伯伯好!”
“哎,宝贝好!”三位总也都是当爸的人,见了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喜欢得不行。
贺总掏出皮夹,抽出一叠粉色钞票往戚乐晗面前递:“伯伯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些钱你收下回头买糖吃。”
神特么买糖吃,那么多钱怕是要吃到牙齿掉光吧!
其他两位总见了赶紧跟着掏钱包,往外拿钱的时候还庆幸幸好在这个电子支付积极便捷的年代,他们还有随身携带现金的好习惯!
“宝贝,这些你收着买漂亮裙子穿!”
“宝贝,收着买玩具!”
戚乐晗巴巴地去看戚甜,妈妈一向不让收别人的钱的。
“收着吧,谢谢伯伯们。”余修颠了下戚乐晗,示意她收钱。
但是小姑娘还是看着戚甜,妈妈不开口她可不敢收,万一回家又要罚背古文就完蛋了。
另外三个总也顺着小姑娘的视线看向戚甜,戚甜不自然地对戚乐晗点头,“谢谢伯伯们。”
小姑娘这才敢伸手接钱,还不忘脆生生道谢:“谢谢伯伯们!”
“哎,不谢不谢!”
三个总悄悄交换一个眼神,瞧瞧,老婆没点头孩子都不敢接,余总说了也不管用。知微见著,由此可见余总在家也是没什么地位的!
张总李总见了更是后背冒出一层汗,结合之前对戚甜的介绍,余修这是把戚甜放在同等的位置,不,甚至放在比他还高的位置。
想通这一层之后,他们越发觉得后怕,他们真的是越老越糊涂了,什么不好说,偏偏跟个碎嘴的老婆子似的在背后嚼人舌根。
还嚼到了人心尖尖的人身上!
余修今天能来吃饭,都是看在合作多年的贺总的面子上,
席间张总李总端着酒杯涨红着脸迟迟艾艾道:“戚小姐,上次我们口出污言秽语多有得罪,现在我们自罚三杯赔罪。”
他们也不敢期待戚甜的原谅,但西奥这么多饭店余修却偏偏选了这一家,还把戚甜带过来又给他们看戚甜在他心里的分量,他们这个歉必须要道。
不道这个歉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戚甜还没来得及反应,俩人就端着杯子灌下三杯白酒。
杯子不是喝白酒的小杯子,是饭店的茶杯,一杯酒怎么也得三两,什么还没吃三杯下去就将近一斤白酒。
戚甜莫名其妙地看向余修,什么情况这是?
余修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左手搭着戚甜的椅背,嘴里叼着根烟却没点。语气淡淡:“张总李总获得消息的渠道广,但有时候也需要仔细琢磨琢磨那些消息到底可不可靠,不然因为一些不可靠的消息丢失了自己的生意可就得不偿失了不是?”
“是是是!余总说得是!”张总李总连连点头,在凉爽的空调房里硬是出了一脑门汗,却没敢伸手去擦,小心翼翼地陪笑。
一旁的贺总趁机打圆场,“余总,我昨天把请到戚组长替我公司策划的消息透露出去之后,有不少老总都向我打听这事儿呢。”
余修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把嘴上的烟拿下来随意扔在桌子上,“是吧?别看浩瀚文化公司不如别公司那么大,但是策划绝对是专业的!”
“是,他们一听戚小姐是主策划都向我要戚小姐的联系方式呢。”
余修得意地点头,“那他们还挺有眼光。”
贺总又把话题引到孩子身上,说戚乐晗有妈妈的漂亮爸爸的大家之气,余修的笑容就更大了,满脸骄傲。
是吧是吧,我闺女其实不仅气势像我,你没发现她鼻子也像我吗,特别挺!
对对对对,一般小孩子的鼻梁可没有这么高,我家姑娘那塌鼻子哎,可愁死我了。
这俩一个啥情况都不懂就敢瞎拍马屁,另一个却被拍得喜滋滋,戚甜在旁边憋笑憋得挺辛苦。
气氛总算被贺总炒热,罚站的俩老总也终于被允许加入话题。
席间讨论的全是娃啊,教育啊。三位总都是忙,平时陪孩子的时间少,孩子的闪光点没发现多少,耳朵里全是自家女人叨叨的那些。
孩子不爱学习,写个作业家里鸡飞狗跳啦;孩子又馋又懒,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啦;孩子进入叛逆期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啦,吧啦吧啦。
余修听得可来劲,一圈对比下来,果然是自家娃最好!聪明伶俐、贴心懂事,跟几个总家的孩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天使!
于是心情更好了。
一顿饭总算和和睦睦地吃完了。
在车上戚甜问他:“张总李总为什么要向我赔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