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临下看着白妈妈，手中的剑在雨水拍打下格外沉重。
“你以为骗得了我吗？”
白月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可有一点，他们都不是真实的，不是陪伴她长大的人。哪怕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可她还是知道，这个副本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小月……”
白妈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都在颤抖。
“你想杀我？我是你妈妈啊！”
白月将剑尖递进一步，表明态度。
听了她的话，白妈妈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声音断断续续传入白月的耳朵。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你，我不配做你妈妈……我不能保护你……”
她在雨中的身影是那么单薄无助，被她辛苦带大，相依为命的孩子如今想要杀她，这是多么绝望。可她没有怪自己的孩子，只是痛恨自己的无能，无法保护孩子，让她受了那么多罪。
在白月的记忆里，白妈妈几乎没有哭过，她一直都很坚强，无论多大的困难，她都会带着小白月一起挺过。唯一的一次哭，还是在白爸爸离开家的那天。
那天白妈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白月也知道了，这世上她只有白妈妈一个亲人，所谓的爸爸，不要她们了。
哪怕在她长大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紧张，可她对白妈妈的爱依旧胜过一切，就像白妈妈爱她一样。
面对着白妈妈，之前纷杂的回忆全部被动涌进她的脑海，阻碍她的行动。
明知这些记忆不受控制地被提起很可能是副本耍的把戏，她应该快速解决掉眼前的人，可她下不去手。
就像当初的徐钰成一样，哪怕猜到有一定可能那个世界是假的，他的家人都是虚幻，可他还是选择去保护，不惜堵上自己和其他人的命。
徐钰成是好人吗？
不是。
他为了家人可以牺牲所有不相关的人。
但他还有牵挂，还有软肋。
白妈妈就如同徐钰成的家人一样，是对白月最后的牵制。
“哈哈哈哈哈。”
白月笑起来，手中的剑被紧紧攥住，刺向前面。
白妈妈放下手，瞪大眼睛紧紧盯住刺过来的剑，没有躲闪，只是眼里带着母亲对孩子的忧伤。
与此同时，这个副本崩塌的更加厉害，已经蔓延到她们所在的小区，楼房化为粉末，绿植变成黑白色，白月所踩的地面也出现了裂痕，两人身后的建筑全部消失，只剩下满是裂缝的地面。
剑尖触及到白妈妈的皮肤，停下了。
“……我不杀你。”
说着，白月放下了手中的剑。
整个副本马上就要破碎，到时候里面的一切都会随之消失，也包括眼前的白妈妈。她不想动手，就让白妈妈随着副本毁灭吧。
越来越多的景物消失，天空的雷鸣闪电也越来越强烈，黑色吞噬着一切，慢慢逼近两人。
白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白月转身，打算离开。
要结束了……
亲人也好，朋友也罢，还有那可笑的爱情，她都不会再留恋了，从今以后，孑然一身，不会再去追寻任何会使她变弱的东西。
“噗嗤。”
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
“呃……”
白月踉跄一步，只觉得胸口一凉，疼痛蔓延开来。
她慢慢低头，看见了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