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白月下意识看了两人一眼，她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什么也没说，将装在瓶子里的龙血给修为了下去。
肉眼可见的，修的伤口在愈合，只是并没有醒过来。
“不如你给它喂点龙珠试试。”
韩玉泽提议，它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听不出它是故意和舒天作对。
“不行！”
舒天立刻制止。
白月状似好奇地看向他：“为什么？”
“龙珠能量太高，它承受住。”舒天说着，状似无意地避开了白月的眼睛。
“是吗……”白月看着放在修旁边的龙珠，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
“……那就给它少吃一点吧。”
她轻轻说着，拿出匕首，敲碎了龙珠的一部分。
半通明的龙珠很脆，却又比玻璃有质感，重很多，白月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打算给修喂下去。
舒天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对视，白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
她很平静地问了一句。
“我想一直陪着你。”舒天紧紧盯着白月的眼睛说道，“你真的要喂吗？”
白月突然笑了，眼睛灵动起来，有些凝结的气氛消失不见，只听她说道：“只是一小块龙珠而已，又不会出什么事。你搞得这么严重做什么，又不是生死离别。”
说着抽出了自己的手腕，不容拒绝。
转过身，将龙珠的碎片喂给了修。
舒天对着她的背影攥了攥拳头。
确实不是生死离别，可他怕那只从真实世界进来的狗吃下龙珠得到进化，从而说出真相。
他怕白月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曾经的目的，怕白月离开他。
他是剑灵，和这规则一起诞生，不知过了多久才生出意识，最终被规则封印在这个大副本里。
他不屈于人类，不屑与其威武，想要借人类之手出去，却又不想被其束缚。他本没有心，没有人类的感情，只想要自由。
他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女孩……
想杀了她……
可一路走来，他看着她成长，感受着她从惶恐不安到一往无前，感受着她逆境中的坚强，从脆弱到坚韧的蜕变。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心发生变化，不再向往从未得到的自由，而是想要待在她身边。
就像现在这样。
最开始时，她的心思透明清澈，他嘲笑着她的单纯，后来，她变得复杂，他也沦陷在她精心编织的温柔网中……
只是这陷阱中，是否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呢？
就不得而知了。
龙珠被喂进修的嘴里，修动了一下，身体发出莹莹绿光，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不仅伤全部好了，皮毛也比之前要亮很多。
可它还是一直沉睡。
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怎么还是醒不过来？”
白月眼里透着担忧，莫非龙珠的能量修真的承受不了？
舒天不想白月担心，开口道：“它需要吸收一段时间，过几天就能醒过来。”
“这样啊。”白月松了口气，对着舒天甜甜地笑了。
一直做透明人的韩玉泽看着两人的互动，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远离舒天。
白月远比她要展现出来的可怕。
这点，从前两人是同学的时候它就知道。
解决完修的事，两人找了一间可以用水的房子，好好清洗了一下身体。虽说白月体内的伤还很严重，但皮外伤都差不多好了，不做大动作的话，没什么大碍。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舒天抱起洗干净的白月，不让她自己走，免得对伤口不好。
“……去找我妈妈吧。”
她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妈妈。
“好，我陪你。”
白月抬头看他：“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的父母家人呢？你曾经住在哪？”
这两个问题彻底问住了舒天，他从未想过这个些问题。
不等他思考答案，就听白月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让我妈妈见过你呢，这次找到她，我就介绍给你认识。”
她语气和表情太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舒天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亲了一下她的头顶，宠溺地说：“好啊。”
只不过两人都知道，她的话永远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