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闹与嬴理方才正式抵达北宁长安城。这北宁当真不愧是三国之间最富有的,长安城内热闹繁华,得知嬴理今日回来,诸位大臣们便早早的在皇宫内等候了。季赫与季容葭早日之前便已经到了长安城,这季赫算是有得忙的,这几日来都在盯着礼部忙着嬴理与沈闹的婚事。季容葭得知今日沈闹来了,屁颠屁颠的便跟着季赫进宫去了。栖梧宫外。元媛对着沈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姑娘,圣上一早就吩咐了,命属下将栖梧宫清扫干净,也不知这栖梧宫内的陈设姑娘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姑娘尽可与属下说。”
听着元媛的话,沈闹便笑着踏进了栖梧宫,“对了,怎么不见七七呢?这般久不见,她半点都不挂念我吗?”
此话一出,元媛当即面露疑惑,“七七并未回来呀。”
沈闹闻言,脚下的步子当即就顿住了,四下静寂得吓人,半晌,沈闹这才开口打圆场,“也罢,一会儿见到嬴理我问问他。”
谈话之间,几人已经是走进了栖梧宫的大殿。……千里之外,西恒与北宁之间的战争依旧打得如火如荼。沈茫带领着北宁大军接连攻破西恒数座城池,却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沈茫在西恒阵前见到了西恒的的摄政王,楚寰疑。北宁军营内。“不可能!楚寰疑不可能还活着。”
沈迟一脸震惊,拍案而起。“咳咳——”沈茫见状,低咳一声,意在提醒沈迟勿要在诸位将军面前没了规矩。沈迟自然是不喜被规矩束缚的,缓缓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轻声开口说道,“大哥,当时那种情况,楚寰疑插翅难飞,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沈茫自然相信沈迟并非说大话之人,他俊眉微拧,似乎是在寻思着什么。“有没有可能那人根本不是楚寰疑。”
沈迟开口说道。“是或不是,眼下不是最要紧的。”
沈茫说罢,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放到沈迟与那些坐在下首的将军们身上,“圣上大婚在即,本帅需回长安一趟,营中要事,便劳烦李将军暂代。”
说着,他也望向了其中一位将领。李将军闻言,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开口,“大帅言重了,这一切尽是末将本分。”
……几日之后,零陵城内。“今日新的了些许南邑那儿的茶叶,我料想你一定喜欢,特意给你送来,以了你一番思乡之情。”
殷九娘见隋欢坐在园中绣着手中的手帕,笑着上前打搅道。隋欢闻言,这才收起了自己手中那正在绣着的手帕,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殷九娘手中的一盒茶叶上。“我在此处本就多有叨扰,你还这般照顾我的情绪。”
隋欢缓缓低头,心下更是感动不已,“不知我家人们眼下可还好?”
如若不是因为隋欢知道殷九娘特意派人前去南邑打探消息了,也不会这般开口询问。“他们都很好,北宁那位皇帝将他们留在宫中颐养天年了,只是南邑陛下似乎不太好。”
隋欢点了点头,几乎不用殷九娘多说,隋释的性子她自然是明白的,绝对不可能会苟活的。正觉伤感,殷九娘便上前拍了拍隋欢的肩头,开口安慰,“你我虽说相识甚晚,但到底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见恨晚,妹妹若是有什么心里话,大可以与姐姐说。”
隋欢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说话。正在此刻,一个身着赤色绫裙的小丫头跑了过来,一脸娇气的伸手拉扯着殷九娘的衣袖,哭丧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开口,“殷姑姑,隋欢姑姑。”
听见小丫头的声音,殷九娘与隋欢这才纷纷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楚云翩的身上。“怎么啦?是何人欺负了翩翩呀?”
隋欢笑着将那扯着殷九娘衣袖的楚云翩抱起身来,容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隋欢姑姑,我母亲和阿爹何时来接我,我想他们了。”
楚云翩一脸委屈的伸手扯着隋欢的衣袖,那双大眼之中,几乎是快要沁出泪花来。听见这话,隋欢与殷九娘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与这小丫头讲了。正在此刻,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便看见那身着一袭玄色戎装的沈茫踏月而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远远的便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隋欢怀着的楚云翩身上。“啊?爹爹!”
楚云翩喜出望外,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直接从隋欢的腿上跳了下来,朝着沈茫的方向跑去。沈茫自当是笑脸相迎的,将那朝着自己跑过来的小丫头抱了起来,而后迅速的将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爹爹怎么现下才来,翩翩都想念爹爹了。”
楚云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了沈茫手中的冰糖葫芦。沈茫闻言,一脸宠溺的伸手刮了一下楚云翩的小鼻子,笑着询问,“究竟是想念爹爹了,还是想念爹爹给你买冰糖葫芦啊?”
此话一出,楚云翩甜腻一笑,“自然是想念爹爹的。”
她说罢,沈茫便小心翼翼的将楚云翩放回到了地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即他才将目光放到了坐在一边的殷九娘与隋欢身上。“这些日子多有叨扰。”
殷九娘与他是好友,自然不会觉得沈茫这是叨扰自己,笑着举步上前,“沈郎,你这是打算前往何处?”
“先带翩翩回长安去。”
殷九娘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开口,“说来也对,一早便听闻沈闹大婚在即,想必不日之后她便是北宁皇后了。”
沈茫闻言不再多言,倒是坐在一边的隋欢事先开口了。“现下天色已晚,沈郎现下就要走了?”
“嗯。”
他颔首点头,就准备告辞离开,只是却被隋欢从身后叫住了。“沈郎,不日之后便是闹闹大喜之日,还望你替我与她道喜。”
“嗯。”
沈茫并未多言,拉着楚云翩示意她与殷九娘以及隋欢拜别,而后便匆忙离开了。隋欢站在原地思索良久,这才回头看向殷九娘。“这男子当真是无情无义。”
殷九娘笑了笑,“哪能说是无情无义?只是偏偏对你我无情罢了。即便蕴临霜死了,他也看不到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