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啪——”的一声,那坐在一旁的蕴临霜拍案而起。“楚寰疑!”
蕴临霜的声音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楚寰疑想要教训楚云稷的心情。蕴临霜也急忙走上前去,屈身查看楚云稷面上的伤势。“稷儿,没事吧?”
看着对方那稚嫩的娃娃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子,蕴临霜心疼不已。楚云稷委屈的扫了蕴临霜一眼,却还是对着蕴临霜摇了摇头,以表示自己无碍。紧接着,楚寰疑那凌厉的声音变再一次响起来。“我让你在沈闹的身边潜伏那么久,不是为了让你对她产生什么无用的师徒之情,你是不是将我这些年来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孩儿不敢。”
楚云稷当即跪地,而后开口道,“父王的教诲,孩儿不敢忘。”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对着楚寰疑等人施了一礼,开口禀报道,“王爷,沈闹进了养心殿,是皇上的意思,卑职们不敢拦……”楚寰疑长舒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楚云稷一眼,便坐回到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上。“都退下吧。”
语落,楚云稷与那侍卫这才举步离开。楚云稷刚一走,蕴临霜那双美眸便下一次的回到了楚寰疑的身上,面露凶光,冷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稷儿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不是你耍阴谋诡计的一把刀。”
见蕴临霜那张天姿国色的面上满是怒火,楚寰疑不禁失笑,“我还以为你不在意稷儿呢。”
蕴临霜冷哼一声,走近一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冷血无情,无情无义!”
“你有情有义?”
他反问道,“是啊,你有情有义,你只是独独对我无情罢了。”
说完这话,蕴临霜面不改色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开口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盯着面前的那一盘棋,“继续下棋吧。”
下棋……如若不是因为楚寰疑说,只要蕴临霜赢了自己这盘棋,他便放过沈茫,只怕蕴临霜理都不可能会理会自己一下的吧?看着这时辰,午时将近……“不必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楚寰疑笑着开口,而后强行拉着蕴临霜出了摄政王府。……沈闹顺着密道,沈闹也不知自己走了过久,才从密道之内走出来。得见天光,沈闹几乎想都没想便朝着恒城的方向走去。可是,这才走了没多久,沈闹便看见了前方不远之处有一座竹屋。远远的,沈闹便看见了那身着一袭白衣的司空顾己正坐在院中,似乎是找等着什么人。“你在这儿做什么?”
沈闹倒是有些惊讶的,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似的。司空顾己轻咳一声,淡淡道,“好几日之前,楚寰奚便让我在此等你了,今日沈茫有事,我料想他也该放你走了。”
沈闹一愣,原本以为楚寰奚只是临时起意,才让自己从密道离开的,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楚寰奚一早便盘算好了这一切。“给我。”
司空顾己朝着她伸手,也让沈闹诧异万分,这才后知后觉的将自己手中的包袱递给他,毕竟眼下自己身上出去那包袱,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她实在不知道司空顾己是怎么意思。只看见司空顾己从那包袱打开,沈闹很快的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锦盒以及一块金灿灿的御令。那锦盒之内装着什么,沈闹心知肚明,毕竟楚寰奚已经不止一次在自己的跟前将它拿出来。“是……是落雪无痕?”
楚寰奚竟还是将落雪无痕给了自己,那他怎么办?“楚寰奚真是个傻子!”
她确实是想要用落雪无痕去救嬴理,可是自己已经欠了楚寰奚太多了。“你先将这个收好,下次我见了楚寰奚再还给他。我知道你也想救嬴理,可是这玩意儿或许与我们就是没缘分。”
司空顾己没有说话,只是听从了沈闹的话将那锦盒收好。“话不多说了,午时就快到了,我要去救我阿兄。”
“别……”司空顾己就准备拦下她,可是她却直接拉上了竹屋外的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西恒恒城内,人声鼎沸。几乎所有的百姓都站在菜市口,等着看那传言之中的沈氏遗孤被处决。祭台之上,沈茫全身上下都被绑着铁链,面色浮白。他的跟前是一层一层的楼梯,下头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沈茫这才刚到,一辆华丽的马车便到了菜市口,看着那马车上的标志,百姓们便都知道,是他们的摄政王殿下来了。沈茫的目光也很快的朝着那个方向忘了过去,一眼便看见了楚寰疑身后的蕴临霜。很显然蕴临霜也是看见了沈茫,一时间心头一紧,她举步就准备走上前去,可是她的手腕却被楚寰疑紧拽着,朝着上首的位置走去。“话说当年沈氏一族因为什么被灭族啊?”
下面的几个老百姓在暗中议论纷纷。“不知道啊,听说是谋逆之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先皇不是下令日后都不准议论此事吗?快别说了,一会儿被人听见要命了。”
烈日当空,午时将近,那站在楚寰疑身边的大臣上前一步,对着那坐在上首十分悠闲的喝茶的楚寰疑开口提醒,“王爷,午时已经到了。”
此话一出,蕴临霜那十分不安的神情便再一次放到了楚寰疑的身上。“不要,不行……楚寰疑我求你,你别杀他。”
楚寰疑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直接对上了沈茫那双视死如归的眼睛,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见一丝一毫的惧意。反观沈茫,他扫视了一眼下那首的百姓们,没有看见沈迟那小子还有沈闹的身影,沈茫这就放心了。他笑着开口,“楚寰疑,你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别想得到。”
“哼,那倒未必。”
楚寰疑似乎也是怀着必然的决心,笑着与沈茫开口。说完这话,那站在一边的大臣便再一次开口了,“王爷,时辰到了。”
楚寰疑闻言,将那下面的百姓们都扫视了一眼,似乎不曾看见沈迟的身影,他开始有些不安了。与此同时,那身着布衣,伪装得爹妈都不认识的沈迟站在人群之中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