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喝一点点没关系的。”
嬴理委屈的开口,那双鎏金色的瞳孔之内似乎闪烁着泪花,叫嬴理觉得这家伙是不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就当是庆祝我重见光明,好不好嘛。”
这个理由还真的是叫沈闹无法拒绝了,再加上嬴理的撒娇卖萌……沈闹就准备喝酒,嬴理便伸手拉着她上了湖阳亭的屋顶,见嬴理很是随意的坐下来,沈闹便也跟着坐下了。“上次与姐姐一起喝酒已经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嬴理将那酒坛盖子打开,一阵浓郁的酒香瞬间扑鼻而来。只是闻着味道,沈闹便知道这是一坛珍藏多年的好酒。“今日隋释来了,姐姐怎么有空在这里?不陪着他吗?”
嬴理星眸微微眯起,一股危险的味道弥漫在四周。陪?沈闹冷笑,他自然不缺人陪,更何况他从来不喜欢自己出现在他的身边。可她记得,从前她与隋释不是这样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想着,便一口温酒灌下,那透明的酒水沿着沈闹的唇角滑落,沈闹扬手将自己唇边的酒水擦去,但还是有些顺着她洁白的脖子滑进她的衣领。月色之下,嬴理看着此情此景,注视着沈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炽热,当即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他喜欢她,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强行带她回北宁,让她除了自己的身边哪里也去不了,一点一点的占有她,也占据隋释在她心里位置,甚至沈茫在她心里的位置。元一与慕七七在下面烤着兔肉,元一感叹道,“你看咱俩的主子多般配。”
慕七七白了元一一眼,“少胡说八道!我家主子可是南邑皇后,她跟你家主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元一垂头不语,可他看他家主子好似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兔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嬴理手中的酒坛已然是空了,看见身边的沈闹不停地灌着酒,嬴理那温柔的声线这才响起,“姐姐,不喝了好不好?今日喝的够多了。”
说完,嬴理便伸手抢过了沈闹手中的酒坛放在一边。这些天沈闹都在因为沈茫与司樾桁的事情劳累着,很久没有睡一场好觉了,再加上今夜喝了一些酒,便很快的靠在嬴理的肩上睡着了。嬴理不舍得将她叫醒,更不舍得放她回去,回到隋释的身边去。抱起人便准备直接带走。元一与慕七七相视一眼,到底还是慕七七先起身相拦。“九皇子,您逾矩了。”
“殿下,三皇子眼下也在营中,您与他关系僵硬,若是三皇子知道了恐怕会对沈姑娘不利。”
听见元一的话,嬴理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才缓缓的将沈闹放了回去。忽的,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嬴理俊眉一皱,依依不舍的摸了摸沈闹的小脸,“元一!”
元一会意,而慕七七却没能明白嬴理的意思,刚一抬头看向那房顶,便看见嬴理已经不见了踪迹,她当即回头看向那原本还在自己身边的元一,连元一的身影也不见了。这湖阳亭里里外外唯有这地上烤兔肉的炭火和房顶上的酒可以证明嬴理来过。“皇后呢?”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入慕七七耳中,慕七七一回头便看见那身着一袭玄金色龙袍的隋释站在那里,他的身后跟着小林子在掌灯。慕七七双腿一软,对着隋释施了一礼,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在屋顶喝……喝酒。”
隋释的眉头皱起,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他疑心很重,他也很了解沈闹不可能会在军中喝酒的,除非有人与她一起……“此处就你们二人?”
慕七七连连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兔肉,隋释显然是不相信的,“皇后的胃口向来是小的,能吃这么多?”
“其实……其实是奴婢贪嘴了。”
慕七七硬着头皮回答。如此,隋释还能说些什么呢?轻身一跃便上了湖阳亭顶,看见那安详的睡在房顶的沈闹,隋释心口一动。他轻声走了过去,只看见她的身边放着一坛不曾饮完的酒,看来她确实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的。隋释蹲下他那尊贵的身子静静地注视着女子的睡容,她的眼角微微有些水渍,许是哭过了,隋释有些无奈,深怕将她吵醒,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彼时,也听见了她口中的呓语。“隋释……阿释……”隋释薄唇微微勾起,自打登基以来,沈闹便不曾这么唤过他了,如今听见这亲切的称呼仿佛回到从前一般,他竟只能在沈闹的梦中听见她这样呼唤自己了。他低头想要好好的亲吻自己的皇后,可是却忽的闻到了沈闹身上传来一股即熟悉又陌生的药香味,与那白狐裘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嬴理体弱多病,打小都在吃药,这药香味不是嬴理的还能是谁的?“死瞎子,毛都没长齐还敢跟我抢人,我非宰了他不可!”
隋释抱着沈闹回营时,梦晰晰也已然睡醒了,得知隋释与沈闹另寻一出休息了,梦晰晰顿时气结,霸占了沈闹的营帐又怎么样!隋释在哪里,谁才是赢家。看着隋释抱着沈闹平安的离开了,嬴理这才转身离开。回到北宁军营,他将这几日画好的画作小心翼翼的挂到了墙上,便听元一那急躁的脚步声传来了。“殿下,有探子来报,今日在兖州附近看见了沈闹的身影,只怕是沈姑娘那边准备行动营救沈茫了。”
“吩咐下去,不管沈闹是何计划,都不准伤害沈茫,听见了吗?”
元一虽不服气,但到底不敢对自家殿下心有微词,默默应下了。原本隋释来了,嬴理还有些头疼,但想着这样一来距离杀了隋释的目标便更近了一步,就也放下了心来。“殿下,方才南邑皇帝派人送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