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夕的脚步顿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卫铮的身影。
她依然只能看到男人半蹲着的身子，看不到他的神情，也看不到他面前的两个人是一副什么模样。
对了，还能听到一个男人已经微弱下去的惨叫声——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创伤。
或者，他……还活着么？
顾七夕的心跳蓦然加速，穿过来这段时间，她已经一点点地让自己融入了这个世界，可是在现代那二十多年，很多东西已经根深蒂固。
譬如杀人偿命。
哪怕确定林婉兮就是害死七丫儿的凶手时，她被强烈的愤怒和仇恨所主导，也不曾想过杀人。
嘴里凶巴巴地说着让林婉兮生不如死，这样才更解气，可实际上，顾七夕自己很清楚，她只是不敢真的弄死林婉兮。
至于报官……“她”还活着，报官也无用。
所以只能选择别的方式惩罚林婉兮。
可是此刻，她却可能亲眼见证卫铮杀人——哪怕她知道卫铮在战场上拼杀多年，必然见过血，可是没有亲眼看到，终究联系不起来。
她捂着卫熹月的耳朵，鬼使神差地说道：“大哥，别弄死了他们，免得吃官司。”
大哥，七弟，是他们商量好的称呼。
不过，一路上都是他们三个人同行，这个称呼才有露脸的机会。
卫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顾七夕，随后，他冷静地说道：“我没准备杀人，只是在逼供而已。”
顾七夕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没杀人就好。
另一边，卫铮的视线再次落在猥琐甲的身上：“说吧，到底是谁让你们跟着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猥琐甲鼻涕眼泪一脸：“大爷，这位大爷，我们真的只是为了偷你家孩子卖钱。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您随便怎么打我骂我出气，就是给我留条狗命。”
卫铮又转向猥琐乙：“那个买童女的老爷在何处？”
猥琐乙努力蜷紧了腿，生怕自己也被割一刀，他可怜巴巴又真诚无比地看着卫铮，语气诚恳无比：“我不知道……”
卫铮面无表情，手里的匕首向下，慢悠悠地贴在猥琐乙的腿上。
匕首划过，猥琐乙的裤腿被割破了。
冰凉的匕首贴在皮肤上，猥琐乙的眼睛无比惊恐地盯着，可怜巴巴地求饶：“大爷，我真不知道，这消息口口相传，我们也是听道上的兄弟说的。”
猥琐甲帮腔：“对，大家伙都是在道上混饭吃的，有这样的好事就一传十十传百，我们转悠了很多天，也没有找着合适的。好不容易看到你们三个人，就跟上来了。”
卫铮眯眸：“那个人买童女做什么？”
猥琐甲和猥琐乙都没有说话，眼神无意识地避开卫铮的视线。
不过随后就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说：“我不知道！”
卫铮手往下一压。
猥琐乙惨嚎一声，腿上的血飙出来。
顾七夕抿了下唇，把月月的耳朵捂得更紧，脑海中思维各种发散。
每一个思维发散的最终结果，月月都很凄惨。
顾七夕无意识地把月月的脑袋往自己的腰腹间按了按，心底生起一股子戾气——丧心病狂的人贩子，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