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 后厨,何雨柱端着大茶缸子,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边上马华,胖子跟刘岚等人忙碌着,备菜的备菜,切墩的切墩,准备配料的准备配料,轧钢厂中午一餐可是最少得上万人吃饭。 就他们这个一食堂,就得承载接近两千余人的口粮。 除了何雨柱一个人忙里偷闲,其他人可没这个资格学习他这副姿态。 两年前评上后厨班长,何雨柱可是风光的很,天天把自己一个月37.5块钱的工资,挂在了自己嘴边。 “胖子,别偷懒。”
傻柱骂道。 “麻花你切墩小心点,过些日子我考你这刀工,要是合格的话,我就教你几道小炒。”
“是,师父!”
马华顿时是大喜过望。 看着他这欣喜若狂的神色,何雨柱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倒是对萧建邦感激不少,对马华教他该时候学的厨艺,也是萧建邦给他的建议。 本来嘛... 他还真没想过这些事,总觉得自己的手艺,不该传给其他人。 可现在嘛,自从两年前林小果怀孕,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这个想法就开始有了裂痕,再被萧建邦劝过以后,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刚想再休息一下,就开始准备炒大锅菜。 就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淅淅索索的在厨房角落一侧,趁着大家都在忙活,没去注意他的时候,偷摸着小心翼翼往怀里一个杯子倒酱油。 仅是一眼,何雨柱就认出来了。 “嘿,小贼你偷东西?”
何雨柱怒喝一声。 棒梗猛地就是身体一颤,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见到是何雨柱,直接就是一翻白眼,根本就没把他娘跟他奶说的傻柱放在眼里。 毕竟,在贾张氏眼里,傻柱就该是傻子,天天骂人三句话有两句是不离傻柱傻柱,没有其它的原因,就是因为那食堂饭盒一个也没落她家里。 何雨柱见状,冷笑一下,抓起一根擀面杖就是敲一下,“让你偷!”
“嘈,傻柱你特么就是个傻子。”
棒梗吓得立即转身就跑。 就算是跑,也没忘记牢牢抱紧自己的酱油杯,直接就撩开帘子往外面跑。 被自家师傅喝骂声引来,马华一看是有人偷酱油,立即就是喊道:“师傅,我去追...” “追个屁!”
何雨柱白了一眼。 直接甩手向着棒梗把擀面杖给丢出去。 本就有心放过这小子,没打算真把这事给闹大,毕竟怎么说也是一个院的邻居,再加上经常有易中海帮着说情,也想着贾家自贾东旭事故死亡。 那家境确实是一日不如一日。 反正就一点酱油,他也懒得太上纲上线,免得回去易中海又得叨叨不停。 说起来,贾东旭死的时候... 嗯,也是着实惨了点,一群同样在事故中受伤的人,哪怕是伤势再重都被卫生所给救了回来,可偏偏这倒霉催的家伙是当场就把人给报销掉。 崩碎的一小块钢材是正正给他穿胸而过,凿出一个婴孩拳头大小的血洞来,这伤势就是神医都救不回来。 再加上大家没注意到他的伤势,等按照顺序把人给救出来,贾东旭一身血液几近是流光了。 卫生所病床都没抬上去,人就是直接宣布死亡。 为此,贾家的老太婆还闹到轧钢厂,卫生所里面来,说是轧钢厂跟卫生所没有第一时间对贾东旭进行施救,才导致贾东旭成为这场事故唯一的死亡者。 后来杨厂长出面,做主赔了一年工资为补偿,并且答应秦淮茹替岗,并在学徒期领取正式工工资。 且,贾东旭一切丧葬费都由厂子出,才平息下来这场纷争。 不过... 贾家却是恨上萧建邦了。 毕竟于途那枪子差点都贯穿他的心脏,都被萧建邦硬生生都鬼门关抢回来,凭啥他家东旭就是胸口穿个洞,人是说没就没有了呢? “哎哟~”许大茂惨叫一声。 “谁?”
“那个混账乱丢东西?”
气急败坏的许大茂冲进后厨,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傻柱,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傻柱,是不是你丢我?”
“嘿,这就好玩了。”
傻柱懒得搭理他。 没好气的说道:“没听见我喊偷酱油的小贼啊?”
“我丢的是小贼,难道你许大茂现在改名儿,成许小贼了不成?”
“你才贼,你全家都是贼!”
许大茂骂骂咧咧的说着。 两人的仇怨,自从结婚以后,那是越发不对付起来,一言不合就开始掐起来,就是打架少了许多。 毕竟... 何雨柱每一次都能占到话头的上风。 同时结婚的他们,一个是媳妇给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下来,一个是到现在还铁公鸡,偏方这个瞎玩意是天天吃,天天喝的也不见媳妇怀孕。 每次许大茂都被傻柱以这个话题压得死死。 哪怕许大茂再咋地伶牙俐齿,能让傻柱被气得半死,可只要傻柱一提孩子的事,就能反过来郁闷死许大茂不可。 “嘁,没蛋公鸡~”何雨柱咧咧嘴笑着。 “你大爷...”许大茂气急败坏不已。 “对,你大爷我不乐意搭理你,现在得去给工人大哥们做饭,您这没蛋公鸡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没啥事别老是来咱这后厨瞎晃悠,丢了东西怨你是不?”
“淦你大爷!”
许大茂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一气就把来之前想说的话,都给忘得是一干二净。 本来,今天厂子里面要招待贵宾,新来的孙副厂长让他过来帮着热热气氛,帮着陪几杯酒。 还想着在傻柱面前好好炫耀炫耀一番,结果先是被擀面杖砸了一下,现在又是被傻柱一顿暗讽嘲笑,可不把他这狭窄的心给气炸了吗? 但,他也是在骂着自家媳妇。 啥啥啥不成,娶了一个不下单的老母鸡。 要不是畏惧他那老丈人,许大茂早就想离婚了,之前提过一回,直接被套麻袋狠狠削了一顿。 虽然没有啥证据可以说是他老丈人下的手。 可他明白,这是他那老丈人下的手,就是警告他别想乱来,也别想跟他女儿离婚,否则下回就不是削一顿,而是把他一地直接给活埋了都。 这些年,他许大茂过得可憋屈了。 在家,不敢招惹媳妇,还老是被傻柱一个劲的欺负。 唯有下乡才能感受到当人的那种感受,所以他是能安排下乡的工作,就让宣传部给自己安排下乡的工作,一个月愣是有二十来天不在四合院。 “呸,小人得志!”
离了轧钢厂,许大茂揉揉胸口。 突然,回想起刚刚自己进后厨的时候,遇着的锅盖头...好像是贾家的贾梗是吧? “傻柱说是小贼,还偷酱油?”
“啧啧啧,秦寡妇啊秦寡妇,看你这回还怎么跑!”
许大茂眼前一亮。 自打贾东旭离世以后。 秦淮茹就是进入轧钢厂接班上岗,在厂子里面可是有名气的很,人送外号秦寡妇,那是真就谁来都能稍稍给占点便宜,只要你能出得起细粮就可以。 但,便宜归占便宜,也就是摸摸小手,搂搂小腰什么。 真要有什么实质性的便宜能占,还真没听说过,谁成功上了秦寡妇的床铺。 现在拿着秦淮茹儿子的把柄,许大茂一下是浑身都激动起来,想到秦淮茹的大腚跟软腰,以及那鼓囊囊的粮仓,他就是脸上浮现一抹贱贱的笑意。 得意一笑,许大茂就往车间过去。 钳工车间之中,易中海眼神微微一撇,眉头紧紧皱起,有些不悦的喊道:“贾家的,别老是摸鱼偷懒,这个零件的参数你记住了没?”
养老对象死在轧钢厂事故中,易中海前一段时间,也是精气神丧尽。 好在是贾家还有一个孝顺的媳妇,让他稍微觉得还能投资一二,说不定自己把秦淮茹教出来,到时候再等棒梗长大培养他给自己养老也行。 可谁能想到,秦淮茹到厂子里,就是来浑水摸鱼的料。 一个零件的参数让她牢记,是记住后面一个参数,就忘记前面一个参数数据,可是把他给急坏了都。 无论是怎么去说,这寡妇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神思不宁的模样,一副心思完全没在学习上面,就想着几点下班啥时候可以吃饭,能磨洋工就磨洋工。 好在是易中海看在徒弟贾东旭的面子上。 好几回,都是他给车间主任说情,才没有把秦淮茹给从车间赶出去,去环卫部做一名扫厕所的厕所工。 要知道去了环卫部... 清洁工哪怕是让你拿正式工的工资,也才区区17.5的工资。 而钳工车间,学徒就有17。5块钱的工资,而正式工更是能拿到27.5块钱的工资,以及各种粮票,肉票跟副食品票,福利可比清洁工好得多了。 这差距根本就天差地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可秦淮茹呢? 看着易中海次次都给自己说情,本就磨洋工的性子,就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啊?”
秦淮茹顿时是老脸一红吧。 心底里暗恨易中海多嘴,她是磨洋工没错,可也不能这么大声的说啊。 这一群群的工人们,让她这么丢大脸,到时候大家说笑的时候,就得又把她当成一个笑料来说,本就自尊心颇重的她心里哪能舒服。 “是,师父...”秦淮茹弱弱的应着。 “淮茹,你就不能认真学一下吗?”
易中海实在是没法子了。 好言相劝道:“你现在能拿着正式工的工资,可是还有一年左右,你就得出师考工级,到时候考不上一级工,不仅仅是一个人丢脸,师父这张老脸也没法见人了!”
“哪怕你只是考一级工也行,到时候家里这么多张嘴,也够一家子吃饱喝足的是吧?”
“淮茹,好好考虑一下师父的话!”
“哦~”秦淮茹微微颔首。 心里的念头,却是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待会,是跟郭大撇子要点粮票,还是跟刘蒙子拿点澡票,还是跟徐矮子要点粮食呢? 最好是能来点钱,来点肉票,家里都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吃过肉了,必须得给棒梗弄点肉回去,自己这跟女儿也能解解馋什么。 依托于自己身为女人的相貌跟身段,简简单单就能来粮食,来钱跟肉票。 秦淮茹可是得意的很,至少自己可是一点便宜都没给对方占了,就到手不少的东西来,虽然比起贾东旭在的时候,过得还是要差一点... 可这,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啊。 游走于那么多色狼之中,却是白草丛中片叶不沾身,这就是她秦淮茹的本事。 “诶,秦淮茹,有人找你!”
车间主任走出办公室淡淡的说道。 车间主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工人,也是厂子里面的五级工,不过他那是当上干部以后,一点点自己琢磨,再加上一些师傅愿意教他才考上的五级工。 所以,对于这个主任,大家还是颇为信服。 哪怕是易中海这个八级工人,也得给他一点面子,和谐做好车间的生产工作。 秦淮茹立即面上一喜,忙是娇笑道:“好咧,谢谢刘主任您了。”
“哼~”刘主任冷哼着。 “好好做事,你别给我们车间拖后腿,我就收你这声谢了!”
说着,转身就回去办公室。 怵在原地的秦淮茹是脸色煞白,目泛泪光,煞是一副令人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不少工人们都是心弦一紧,好想上前好好安慰一下她来着。 想想主任对她的态度,一众人愣是没敢过去。 恨恨的在原地蹬了两下脚,秦淮茹一扭屁股就往外面走去,她得看看是不是她的粮票来了。 “秦姐~”许大茂悠悠的笑着。 “许大茂?”
秦淮茹怔神了一下。 旋即打量着这厮,娇笑道:“咋地,许大茂你这是有什么事找你秦姐我啊?”
“按理说,咱们两家可没啥来往才对,想干嘛就直说吧!”
“嘿,这话说的。”
许大茂凑过来,笑吟吟的说道:“我今个儿来,可是有事跟你说,可是跟你家棒梗有关的事情,秦姐就不想听听吗?”
“棒梗?”
秦淮茹顿时心中是警铃大作。 立即是尖声嘶吼道:“许大茂,你想干嘛呢?”
“你要是敢动我家棒梗的话,信不信老娘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