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寻这一年练武无果，也是武馆大部分弟子的情况。
沈渊看来，刘寻是选错了方向。
天资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苦练如何评判又比较主观。
还是资源实在，多就是多，少就是少。
应该找个资源丰富之地，说不定刘寻现在已经是后天武者。
青梁这地方，资源就这么点。
武馆为了公平，弟子练到什么程度，给多少资源。
没天赋的练不上去太正常了。
这才导致武馆弟子成就后天特别难。
四虎帮嘛，全凭手下忠心，越听话资源越多。
反而能快速供应起后天武者，还可以激励手下，控制人心。
两者相比，四虎帮的手段显得更高明。
再说武馆的分配也未必公平，馆主那几个子女，不就是用资源堆起来的？
把那些资源分给前面几个徒弟，战力能比四虎帮差？
人都有私心，都怕别人超过自己。
四虎帮堂主战力低，不也是上面那四个压制的结果。
人心太过复杂，他喜欢躺平，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沈渊坚持要走，刘寻也没理由硬拦着，两人便约好下个月同行。
这月剩下的时间，沈渊要将青梁城里的事情处理完。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
回到武馆药铺，沈渊将下月离开一事说与马管事。
马管事对他多有照顾，他不是无礼之人，不会不辞而别。
马管事不解，这小子一天天的，怎么老爱折腾，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真想打开这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古怪想法。
既然想不通，索性问道：“去武安城？这青梁城待着好好的，吃住不愁，又跑去武安城干嘛？”
“这不是做生意嘛，青梁就这么大点地方，销路太少，往远些走一走，说不定能多赚些钱。”
“做生意？或许先前真是我小看你了，看你现在出手阔绰，想来是赚了些银子，不过武安可不同这青梁，青梁这边有武馆保你。
到了其他地方想做生意，怕是要被人敲骨吸髓，盘剥到渣都不剩。”
和刘寻一样的答复。
沈渊不理解，外边的世界就这么乱？把这青梁城显得如世外桃源一般。
“马管事，在下实在是不解，其他城，不是有朝廷武者镇守么？怎会不太平？”
“呵呵，朝廷……”
马管事放低声音。
“趴在你身上吸血的，就是朝廷啊！”
“朝廷还有世家大族，将下面的百姓层层剥削，再以暴力镇压。你这样的身板，能活得下去？”
沈渊点头。
他还真能活下去，别看他和刚来时身形差不多，里面的肌肉可紧致多了，蕴含的力量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现在这副模样不过是伪装而已。
就是外边是龙潭虎穴又如何？
只要他不断变强，眼下的危险只会像窗户纸一般被他层层捅破。
若是龟缩在这里，修炼停滞不前，万一哪一天有大能随手覆灭此处，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是变革的时机。
该稳的时候他自然会稳下来修炼，而眼前的情况，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马管事见沈渊点头，还以为沈渊认同他的话，正要鼓励沈渊接下来好好干。
沈渊抢先一步道：“马管事的话的确有道理，不知还有其他事需要注意吗？若是没有，接下来这几天就把我手上的活交出去吧，我也该做些准备。”
“还有王婆婆那边，等我搬走，她老人家又是孤身一人，我想知道有谁愿意去照顾她老人家。”
马管事一脸茫然，合着他刚才的话全成耳旁风了？
罢了，这小子就这德行，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过说起来，这小子埋头鼓捣的东西，还都成了。
也许这就是眼界，这就是自信吧。
马管事心中泛起些许敬佩。
“王婆婆的事，你不用担心，王婆婆本来就是武馆这边的老人，武馆自然会安排妥当。”
“是吗，若是需要银钱，我也可以提供一二。”
“知道你小子有钱，不用显摆了，武馆可比你底子厚。”
“等你出了城，可别像在青梁一般大手大脚。财不露白，当心被人惦记上。”
“其他注意的事，也没有了，就是你想去其他县城，手里要有身份文牒才行。这身份文牒，你有门路吗？”
沈渊挠头：“嘿嘿，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哼，臭小子，知道你也弄不到，回去等几天，我给你想办法。”
“马管事，多谢！日后必有回报。”
“行了行了，谁用你回报，去了外边机灵点，别像这边似的这么倔。”
“哎，我晓得。”
沈渊笑道。
……
回到王宅，沈渊将下月出城一事告诉王婆婆，并且让王婆婆不用担心，之后会有武馆做安排。
王婆婆没什么担心的。
沈渊本就是租客，平日对她多有照顾，那也是沈渊心地善。
况且沈渊为了宅子的事情帮过她，她心中感激还来不及。
当下只有祝福沈渊，去外边的事业能够顺遂。
眼下身边人得到安置，沈渊还要解决最后的问题。
翻开床板，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箱子。
打开木箱，里面躺着几十道金属片。
这都是沈渊大半年来收集的，而且自己打磨过。
牛家拳本身不专注兵器，武馆这边也就没有铁匠铺。
购买飞刀，长剑这种行为，沈渊就暂时没考虑。
自己动手打磨了一批替代品。
铜片平时带上两三道就好，他的飞刀手段不是专门的暗器功法，而是山水剑法的杀招演化而来，杀伤力惊人的同时，消耗也不小。
铜片带多了也用不上。
更不要说身上带多了叮当响，容易引人注意。
现如今，是这些铁片子发挥用场的时候了。
沈渊一向恩怨分明。
刘寻将他从路边救起，是救命之恩。
武馆为他提供衣食，是救济之恩。
马管事对他多有照顾，是指点之恩。
有恩必报。
刘寻那边，他会一同前去，帮忙解决其困境。
眼下武馆和马管事最大的敌人便是四虎帮。
四虎帮与他，也有仇怨。
当初是恶徒不讲道理，给了他一刀。
对沈渊来说，这天下的恶徒，便都是他的仇人。
报恩与报仇，同一目标。
刚好，还能顺带试一试，他如今的战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