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只听得男人谄媚讨巧地说:“我是江离的舅舅,我们当然可以进江家了,瞧你说的,赶紧放我们进去!”
“就是,她之前坐牢在外面治病的时候,我们还给她交过医药费你!现在她出来了,日子还过得这么好,我们日子过得紧巴,就想着能让她报恩,把我们也照顾救济着,这没问题啊,是吧?”
江离听了几句,听不下去了,冷然上前,道:“一分钱有没有,有也不可能给你们。”
“我说你这人,你当初在医院里的时候,我们这样帮你,你表哥也是因为你,现在还娶不到媳妇,我们又不是想要别的,就想要你拿点钱出来给你表哥买个媳妇而已,你也知道,我们家除了你表哥,再没个男丁了,眼看着就要绝后了!”
江离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吩咐管家,让他联系顾晏霆,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女人闻言脸色一白,害怕江离又像之前一样找流氓来打他们,畏畏缩缩地拉着男人的胳膊就说要走,男人不耐烦地一甩手,梗着脖子,声音拔高了好几度,“走什么走啊?我们之前帮过她,现在让她拿几个钱又怎么了?我妹夫当初走了,可是留下一大笔遗产给他们,现在叫她给点钱,怎么了?!”
江离看着他撒泼耍赖的样子,眸色更冷。帮她?真是大言不惭!当初她在狱中被人打到大吐血,好不容易可以保外就医,因为心中挂念着纪缦,她去了医院就求着个心软的小护士借她手机打个电话,当时她就是打给了这个所谓的舅舅,结果他连来都不来,派了他儿子过来。那一天,她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冷。表舅的儿子是江离的远房表哥,比江离只年长几个月,不学无术就算了,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她治疗完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居然不顾伦理纲常,一个劲儿地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动手动脚!等她住院几天好转了些之后,他居然精虫上脑地想强了她!而表舅他们一家知道了此事,居然让她从了他们儿子,他们不嫌弃她是个二手货,不嫌弃她有案底,只要她愿意传宗接代就行!她那时候遭遇人生变故,孤苦无依,还要被这一家子恐吓要挟,若不是白夜梵突然出现对她伸出援手,她恐怕早就被玷污了。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她才从此跌入了白夜梵的可怕漩涡之中。也不过是,从一个肾源,跌入另外一个深渊罢了。比起不能人道和吓得痴傻,她恨不得他们死!“江小姐,顾先生马上回来。”
管家毕恭毕敬地过来汇报着,江离听闻他快回来了,原本恐惧和愤恨才少了些,心中也安定了些许,但眸色未缓,依旧是清冷如冰。顾晏霆这边打完白夜梵之后,白夜梵邪笑着起身,正要还手,却见顾晏霆挥手,大批黑衣人忽地涌了进来,将包厢团团围住。“白先生,今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记住,别人的东西,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白夜梵从十八岁之后,就没有被人这么打过了,心中憋着一股子怒气,却因为在顾晏霆的地盘上,只得活生生咽下这口气。他咬咬牙,脸色阴沉地道:“何必这么惺惺作态呢?之前把江离送到监狱,让人在里面好好招待她,她被打地内出血进了医院,还要遭受亲表哥的侮辱,你以为,她这辈子,还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吗?”
顾晏霆闻言,眸色簌的一紧,转身还要多问,就见白夜梵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血,眼底带着狠厉:“啊,对了,曾经让她遍体鳞伤的舅舅们一家,现在应该在江家,跟江离面对面呢!”
“今日你这一拳将合作的诚意打没了,别拿时欢的事情来要挟我,等你能查的出来再说。江离那表舅一家的消息算是我白赠你的。”
白夜梵说完,邪肆地扫了顾晏霆一眼,穿过重重黑衣人,大摇大摆地出了门。严峥挂了电话,心中欢喜,屁颠屁颠地就进了包厢。要知道,江离出狱之后,还是头一次主动询问顾晏霆的事情,还是这么主动示好般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在二人剑拔弩张氛围中简直痛不欲生,现在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他正欢喜这,却见顾晏霆眼底寒意丛生,好像被白夜梵气得不轻,遂扯出个笑来,如同进贡似的把手机递给了顾晏霆,“顾先生,江家那边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江小姐问您什么时候回家。”
为了哄顾晏霆高兴,他还特地把江小姐三个字说得重了些。顾晏霆狭长的眼猛然一眯,眸色忽沉,“回江家。”
江家,江离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隐隐占据着入口位置,瘦瘦弱弱的,脸色却冷得让人心悸。旁边一个眼生的门卫看这远房亲戚,一个坐在地上,瞧这架势就是撒泼耍赖的,另一个梗着脖子,不给钱就不走,真是丢人的紧。这里是顾先生的地盘,也不知道这个面生的江小姐不过是顾先生养的金丝雀,怎么这么不懂得变通,非要跟这些丢人现眼的东西硬杠。一会儿顾先生回来了看到这场面,得多辣眼啊?“江小姐,他们要钱您就给呗,你刚才都叫顾先生回来了,一会儿要是让顾先生看见了这两个只知道要钱拿不上台面的人物,影响可是太坏了。”
他扫了他们一眼,直接阴阳怪气地说。江离依旧不为所动。以前那些事情她羞于启齿,今日也绝不可能让这一家子无耻之徒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走出江家。她就是要等顾晏霆回来,他是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子,身份尊贵,行事强势却有道德底线,见不得那些阴沟里的猥琐贱人,肯定会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