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儿此言一出,我和栎朔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这江以儿是怎么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我之前送给她的那只老鹰。
栎朔面带痛苦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江以儿,手却止不住地哆嗦。
江以儿却固执地转向栎朔的那一边,双眼直视着栎朔:“我知道你就是我的阿猛,只有阿猛才会这么对我好。”
“我对你哪里好了?”栎朔强撑着痛苦的身体靠着凳子勉强坐了起来,“我根本就是讨厌你,别把我跟你家那只笨鸟相提并论。”
“你就是我的阿猛,从上次我就发现家里的阿猛变得很愚笨,连基本的吹口哨都听不懂了,而你却三番五次地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熟悉,直到此刻我看到你的脸上有着和阿猛一样的羽毛,我才确定你就是我的阿猛。”江以儿字字清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眼泪也涌了出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妖怪,那你还不走?不怕我吃了你?”栎朔忍着疼痛怒斥道。
“我不怕,我要照顾你。”江以儿说着从怀里扯出自己的手帕轻轻地擦去栎朔脸上的汗,笑着说,“因为你是我的阿猛。”
“啊!”栎朔突然痛的大叫一声,甩开了江以儿的手。
栎朔这一动作力道之大,直接将江以儿甩到了我的床边,背部重重地磕到了床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栎朔,你到底怎么了?”我来不及关心江以儿,惊慌的看着快要变回原形的栎朔不知所措。
“我的内丹......的结界.....正在被人焚烧。”栎朔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一瞬间变回了原形,扑闪了几下翅膀,从窗户飞向了天空。
“阿猛!”江以儿边喊着边跟着栎朔冲出了房间的门。
我也跟着江以儿冲出了房间,可这晴朗的天空上哪还有栎朔的半点影子。正焦头烂额之时,栎朔那个一直在江以儿家里的赝品小老鹰飞了过来。
“栎朔大哥怎么了?我感应到栎朔大哥很痛苦,便飞过来看看。”小老鹰也很是焦急,扑闪着翅膀在我们的头顶之上不停地打转。
“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很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现在已经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我急的直跺脚,“只不过他临走时说内丹的结界正在被人焚烧来着。”
“不好,如果内丹的结界被人破了,内丹被贼人夺取,栎朔大哥很快就会死的。”小老鹰着急起来。
“栎朔的内丹为何会被人焚烧,内丹不应该在自己的身上吗?”我有些不解。
“你还不知道吗?自从你离开了卜老山,你的本体便没了保护,栎朔大哥担心贼人伤害你的本体,便用内丹的法力给你的真身筑了一个结界,防止坏人动你的真身。”小老鹰停在了我的肩头喳喳叫道。
“这事栎朔从来没跟我提过,这焚烧他的内丹,岂不是就是有人要焚烧我的本体?”我有些吃惊,是谁跟我这么大仇,难道是逃走的那个妖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江以儿急的直掉眼泪。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我拉着江以儿的手跑出了宫门。
来不及通知裴琰,我和江以儿便坐上了江家的马车前往卜老山。路程较为遥远,马车再怎么赶路也要花上整整三天的时间,等到了卜老山,栎朔恐怕都死了。
“阿猛他到底怎么了?”江以儿擦了擦眼泪,心情平复了不少,这才说出连贯的句子来。
“栎朔他......也就是你的阿猛,是我千年的好朋友,我便是卜老山上的甘木树精,此番下山,他以自己的内丹结成了结界在卜老山守护着我的本体。”我望着江以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出了我和栎朔的来历,“可刚才有歹人竟然准备焚烧我的本体,所以先着了栎朔的内丹结界,这火肯定不是普通的火,我猜想应该是昨夜那个道士气不过跑到卜老山寻仇来了。”
那道士可真阴毒,打蛇打七寸,我虽然在人间是个不死之身,但我的命脉就在于我的本体,如果树干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可怜栎朔还一直以内丹为结界养着我的本体。
“那可怎么办呀?”江以儿一把抓住我的手哭的泣不成声,“阿猛....栎朔他看起来好痛苦,他不会死吧?”
“这也说不定,只能我们快马加鞭,快点赶到卜老山。”我摇了摇头,心里满是忧虑,照这样发展下去,栎朔非得烧死不可。
“你不也是妖精吗?栎朔都会飞,你肯定也会点妖术的吧?”江以儿着急不已。
“江小姐,我的确是千年的树精,可是我法力低微,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吁。”车夫突然停住了马车。
“怎么不走了?”江以儿掀开帘子询问道。
“吁。”我一抬眼,便看见裴琰骑着他马场的那匹千里马横在了马车前,马跑的太急,裴琰扯着缰绳长吁一声,才在半空中停住了马车,裴琰一身黑衣配红马,看上去格外的英姿飒爽。在裴琰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太监,骑着一匹黑色的马。
“你怎么来了?”我惊喜的大喊道,怎么忘了裴琰这匹千里马。
“我才下朝,便听见你们二人急急忙忙地坐上马车往东走了,我猜想着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便领着这两匹马过来了。”裴琰的汗珠从头上滴落在脸颊上,看来的确是追了很久。
“辰王殿下,有你这两匹千里马帮忙,我们一定可以快速到达卜老山。”江以儿看到裴琰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这两匹千里马一起行进,从此刻出发,应该夜晚就可到达。”裴琰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