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里到城外的路并不长,我们很快便到了陈员外家。一间精致的宅院门口挂着一块牌匾写着陈府二字。这陈员外家也是奇怪,大白天却紧闭着房门。我抱着豆萝走上前叩响了陈府的大门,连着敲了好几声,才有一名老者匆匆打开。
“姑娘找谁?”老者身上有很大一股香蜡纸烛的味道,莫非这陈府信佛?
“我找陈腾生,可是你们家少爷?”我好奇地往宅子里探头。
“老爷,老爷。”老者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看到我怀里抱着的狐狸吓得连滚带爬地进去通报。
“我今天难道看起来很奇怪?”我疑惑地转头询问裴琰,裴琰冷冷地用余光瞥了我一眼,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就是她!妖怪上门索命来了。”老者带着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家丁气势汹汹而来。
“这其中恐怕有误会,我来救你们少爷的!”我连连后退。这群人是怎么看出我是妖怪的?
“妖怪休得胡言乱语,给我打死这妖怪。”老者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一声令下,身后的家丁立刻拿着棍棒向我冲来。我抱着豆箩行动不便,更是躲闪不及只得站在原地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只听得身旁裴琰从腰间拔出剑二话不说冲了上去,一片刀剑交锋声传入耳中,我好奇地睁开眼睛,只见裴琰的身影如电,动作迅疾,一把宝剑千人过却片刻不见血,所过之处在只留的一群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叫。
只稍一刻,裴琰一把宝剑横在老者脖子上,气势凌人:“你们为何要伤人?”
老者举起手连忙求饶:“大爷息怒,大爷息怒,小的也是没办法。这家里少爷临近结婚突然生了怪病,先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写写画画,老爷找了多少大夫都没用”。八壹中文網
裴琰眉头一皱将剑稍稍放松了些::“那跟你们杀妖怪有什么关系?”
老者指着我手中的狐狸无奈道:“前不久有个道士到陈府来,一来就直说少爷的病情,灵得很。做了场法事,还说不久之后会有个怀抱狐狸的女子来收少爷的命。我们也是出此下策才这样的”。
“道士?”豆萝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一定是那个妖道来赶尽杀绝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上前询问道:“老人家,你说的道士可是头发花白常拿着一拂尘的老人,还留着猥琐的八字胡?”
“是,正是,姑娘从何而知”。看门老者连连点头称是。
“老人家,你且带我们去看看你家少爷吧。”看着这陈府诡异的气氛,也不知那妖道又在盘算什么。
“这........那道士可说了.......你们是索命来的....”老者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福伯,是怎么一回事?”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福伯赶紧迎了上去:“老爷,这群人想见少爷,可这......”说罢颤抖着用手指了指我怀里的豆箩。
这位老爷显然是比这福伯沉得住气的,礼貌前来抱拳行了个简单的礼:“请问几位找犬子有何贵干呀?”
“我们是你家公子的故友,听说他生了病这才来看看,也许为能为他治好这怪病。”说是故友应该也没事吧,毕竟上辈子就认识。
“老夫好似从未见过姑娘和公子,不知有何贵干?”陈员外的表情笑眯眯的,却挡在门口丝毫不退步,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
“请问你家公子近日是否突然发痴傻,身子一天比一天弱,现在更是卧床不起了?”我走上前步步紧逼。
“这......”陈员外冲福伯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询问是否是他透露的。
“老爷,老奴只是说了少爷最近重病并未说过有痴傻之状。”福伯连忙辩解道。
“不错,姑娘说的极对。不过近日已经有位老道长为犬子做了法事,犬子状态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陈员外抚了抚袖子准备做出送客的姿势。
“是真的好了?我看不见得吧。”我摇摇头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高深模样,“不出这两日,你家公子必定昏死。”
“姑娘,你这讲的什么话,你这可是在咒小儿?”陈员外有些恼怒,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绷不住了。
“老爷,老爷,腾生又晕过去了。”一名中年妇人拿着手帕掩着脸,哭哭啼啼地向我们奔来。
“夫人,腾生怎么了?”陈员外赶紧扶住自家夫人。
“原本腾生还好好的,这才刚吃了一帖药就突然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口鼻还渗出血来。”陈夫人说的泣不成声,“老爷,我好怕儿子他.......”
怀里的豆箩听了这些话再也按耐不住从我的怀里跳出跑进了陈家院子里。
“这这这?”陈员外指着豆箩的身影惊讶道。
“陈员外,再晚可就救不了你家公子了。”我望着豆箩颤颤巍巍的身影担心不已,这小狐狸原本就身负重伤如今听见爱人病重更是连自己的伤势也不管不顾了。
“这........”陈员外还有些迟疑。
“几位快请进。”陈夫人一把推开陈员外,便要向我们下跪,被裴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陈夫人掩面不住的哭泣,”两位只要是能救腾生的性命,就算让老婆子死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