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守了一夜,直到陆西洲脱离了危险夏南风才回来。
危急时刻,她没想到陆西洲会替她挡那一刀。刺目的红色在他单薄的衬衣上蔓延的那一刻,她如同傻了一般。
可他强颜欢笑安慰她,“没事,不疼的。”
纤细白嫩的十指上沾满了血迹,那是陆西洲的血。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她似乎没那么恨陆西洲了。
一夜未睡,她的状态不太好,安顿好陆西洲才让凯莉接她回来。
天色灰蒙蒙的,还未大量,客厅里的光线昏暗。她有些疲倦,换下鞋子往二楼又走去。
“回来了?”一个声音叫住她。
她扭头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郑伯言,衣服没换,还穿着昨天的那套。
枯坐了一晚上的郑伯言,神情憔悴,眉眼间显出倦怠之色。
“你一夜没睡?”夏南风有些意外。
“去哪儿了?”郑伯言目光有些阴冷,逼近她,“一夜没回来?”
高大的身躯无形给了她压迫感,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陆西洲他……”她欲言又止。
郑伯言冷笑一声,“所以你整晚都跟陆西洲在一起?”
“是,我是跟他在一起,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说整晚在医院?为什么在医院?她去见了陆西洲?为什么去见陆西洲?
问题只会越来越多,也只会越难解释,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郑伯言自嘲的笑笑,“连解释都不愿意了吗?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夜?”
“我不回来你就先睡啊,等我干什么?”她很疲倦,气色不好,脾气也上来了。
郑伯言自嘲的笑笑,扯了扯唇角,只是说了句,“夏南风,你很好。”
“我很累,想休息了。”她心情烦躁,拎着包上楼。
“夏南风你确定你爱我吗?”郑伯言突然问道。
夏南风身子僵了僵,扭头对上郑伯言眼眸中的酸楚。
“郑伯言,你骗过我吗?”她反问道。
郑伯言的脸陡然僵滞,不解的看着她。
“是你唆使周延去绊倒陆家,也是你暗示周延陆西洲已经知道林雅儿的事,没有你的支持周延根本办不到?”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是,是我做的。”他痛快的承认,看来陆西洲跟她说了不少,“如果陆家真的没有问题,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击垮?”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虽然已经知道,但是听他亲口承认,还是那么难以接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语气中带着怒意,眼底隐隐燃着火焰。
郑伯言笑了,她生气了,她为什么生气啊?是因为陆西洲?原来无论怎么做,在她心里自己永远比不上陆西洲啊?
他不过是想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罢了,真的错了吗?
“上次我赶走了沈南一,你提也没提,这次换成陆西洲你就生气了?”嘴里心里满是苦涩,闭了闭眼。
同样的事,不过是换了个人,态度便就不一样了。
情绪被压抑得太久,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上楼将那个药瓶拿出来递到她面前,“跟我上床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这个药没有了,她再也没有主动靠近过他,更别提有亲密的行为。
她知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种羞辱。
看到那个小小的药瓶,夏南风一下子愣住了,哑声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
她该不该告诉他,自己有病的事。
郑伯言笑了,又是不是他想的这样。她讨厌欺骗,可她又几时对她坦白过?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隔阂,彼此需要冷静一下。
“你先休息,我回公司。”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南风听着门重重阖上的声音,瘫坐在地上,她突然间变得很迷茫。
身体的疲倦让她很快入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在厨房的冰箱里她看到一个草莓蛋糕,还有不少保鲜膜包好的菜,愣了一下,随手热了点吃了。手机里没有郑伯言发来的信息,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其实认识郑伯言这么久,他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什么事都以她为先,甚至当初答应入赘,以他的家世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些。
越想越后悔,觉得早上不应该跟郑伯言那样说话。可当时也是在气头上,觉得他做事瞒着自己。
正难过着,手机响了,看了眼备注宁语小可爱。
“妈,怎么突然打电话?”夏南风调整了一下状态,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愉悦些。
付宁语咯咯的笑着,八卦的问道:“怎么样啊?昨晚伯言的生日,你们过的愉不愉快啊?”
生日?夏南风一下子呆住了,怎么昨天是郑伯言的生日吗?
难怪他会那么生气,他过生日自己不陪他也就算了,还忘得一干二净。
作为未婚妻真的很失职,愧疚涌上心头。付宁语后面的话她一点也听不进去,只想着怎么弥补。
“宝贝,你还在听吗?”付宁语听她许久不说话。
“那个妈,我有点事,先挂了。”不待对方同意,迅速挂了电话。
混乱换了身衣服,冲冲开车出了门,路上的还不忘让助理帮自己挑一份生日礼物送到南天资本楼下。
可当她准备好一切,鼓足勇气上楼时,秘书却告诉她,郑伯言出差了。
她有些难过,这是郑伯言第一次出差没跟她说,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打电话也不接。
“去哪里出差了,给我定最快的航班。”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飞过去,跟他道歉。
凯莉开车将她送到机场,候机的时候,电话突然忙碌起来。
医院打电话过来,说了一些陆西洲的情况,又说病人想见她。不确定出差几天,她只能打电话给宋伯仁,让他照看一下陆西洲。
电话刚刚挂断,另一通电话又进来了,吴月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难过,告诉她陈宇死了。
夏南风第一时间是太好了,这个渣男终于死了。
不过做人最基本的良知不允许她这么做。
“怎么死的?”她问。
“不知道,听说是车祸。”吴月回答。
本想问夏南风这事怎么办?广播里传出登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