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陆西洲感到吃痛,松开她。
夏南风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陆西洲用指腹擦拭唇上的血渍,玩味的说道:“这么狠啊?”
“你有病吧?”夏南风怒骂道。
陆西洲靠近她,她本能的往后退,打开车门想开溜。对方似乎早料到她想逃走,眼疾手快的将车门锁死。
“我有病,你有药吗?”陆西洲单手撑着车窗上,将他禁锢在自己臂圈里。
夏南风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跟赵帅一起走,当然她也不能未卜先知,知道陆西洲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她。
“陆西洲你到底想怎么样?”感受到他呼吸出来的灼灼热气,夏南风猛地推开他。
陆西洲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面容阴鸷,厉声质问,“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
“你儿子?你哪来的儿子?跟林雅儿生得那个吗?”夏南风感到头顶的刺痛,咬牙讥讽道。
伤疤再度被揭开,陆西洲有些愤怒,不过隐忍着没有发作。
见她不肯承认,陆西洲甩出一份亲子鉴定,砸在她脸上,
夏南风接过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夏一梦与陆西洲非生物学父女关系。
“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女儿?”陆西洲吼道。
他没想到周云清会偷偷带着夏一梦去做亲子鉴定,因为林雅儿的事,陆家在对待子嗣上变得极其谨慎。
可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夏一梦也不是他的孩子。
这件事有两种可能,夏一梦是当年夏南风被带走的那个晚上怀上的。另一种可能便是夏南风故意找一个孩子来骗他。
夏南风闻言眉头深锁,梦梦的失踪竟然跟陆西洲有关。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私自将孩子带走做亲子鉴定,夏南风怒不可遏,“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有错吗?”陆西洲眼尾猩红。
夏南风冷笑,质问道:“我可有一次说过她是你的女儿,是你自以为她是你的女儿罢了?”
陆西洲愣住了,夏南风确实从未说过那是他的孩子。可那个孩子叫他爸爸,夏南风也未阻止。
“那她是谁的女儿?”他声音沙哑,想到她跟别人有个女儿,他的胸前就像压了一块1巨大的石头,令他喘不上气。
“她是吴月和我舅舅的女儿。”夏南风唇角带着讥笑。
这个答案是陆西洲不曾预料到的,可是他明明记得当年夏南风离开的时候已经怀了差不多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显怀了。
“那你的孩子?那我们的孩子被你弄哪去了?”他突然想到什么。
夏南风苦笑一声,看着他,双眸沾染雾气,细长的手指握紧裙摆,苦涩的说道:“没了。”
“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陆西洲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打掉你的孩子?是你从头至尾不想要这个孩子?”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传来她的嘶吼声,“甚至你从来都不认为那是你的孩子。”
陆西洲神情一滞,他是怀疑过那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后来他真的想过留下那个孩子。
可是她却残忍的拿掉了那个孩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陆西洲双手抱头。
夏南风擦掉眼角滑落的泪水,苦笑道:“我狠心?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可你却想要我的命啊!”
陆西洲抬头,对上她悲戚的目光,摇摇头,“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命,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
他的反应与神情不像撒谎,不是他,那值得怀疑的人只剩下周延了。
她努力调整了情绪,依靠在车窗上,神色淡然。
缓缓开口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我舅舅的死,还有那晚凌辱我的人,在梦里我看清了他的脸。”
“是谁?”陆西洲蹙起眉头。
夏南风被绑,那是他一直过不去的心结,可惜后来根本找不到人,那件案子成了一件悬案。
“周延。”两个字从她粉嫩的唇瓣中吐出。
周延?陆西洲有些未反应过来,周延与夏南风不过见过几面,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南风猜出他会不信,她以前不说是担心别人觉得她太自恋。
以周延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看上她一个女大学生?
不过她的手机里还储存着当年林雅儿和周延在厕所的视频。
“喏。”她将手机递给他。
陆西洲狐疑的接过,里面内容令他面色铁青,林雅儿带来的羞辱再次出现在脑海中。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扭头看向夏南风。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故意不告诉他,就想看他当乌龟,当活王八。
夏南风轻笑,“我为什么要告你?人是你自己选的,忘了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林雅儿的孩子是谁的吗?现在我告诉你,那孩子就是周延的。”
愤怒与屈辱一起涌上心头,平时称兄道弟的男人竟然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他现在恨不得将周延碎尸万段,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放弃了夏南风,他陷入极度懊悔中。
“周延曾经提出想包养我,不过被我拒绝了,也许是我三番两次的拒绝让他没面子吧。”夏南风平静的说道。
“这个人渣。”陆西洲恨的咬牙切齿。
看向夏南风,斩钉截铁的保证,“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我等你答案。”她没有拒绝。
虽然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周延并不无辜。吴月的弟弟吴海,也告诉她,曾经在秘密基地见过周延。
对兄弟的女人下手,阳奉阴违,不过既然陆西洲可以出手,便不需要自己出手。
陆西洲的做事风格她从吴蕊身上见过,对一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依然可以狠得下心,将对方关到精神病院。
她去见过吴蕊,n市最差的一家医院,根本得不到好的治疗。加上得了病,脸上身上长了不少脓疮,触目惊心,已经彻底疯了。
其实也许很多年前,她就看走了眼,陆西洲送自己那些蛋糕甜点,不过是他不想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