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和江婉有过过节,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宋巧珍依旧不胜唏嘘,拿出她之前在府内帮江漓绣的香包,“我看你挂的香包少了一角,左右无事就帮你绣了一个,绣工不好妹妹不要笑话”。
递过香包后有些手足无措的揪着自己的衣摆,每次来江府外祖母都让她多来桃夭院坐坐和江漓打好关系,哪怕她是个傻的也知道外祖母是动了让她嫁给表舅当继室的心思,江致远温文尔雅待人温和她本来已经认命了,但是她现在遇到了江乔。八壹中文網
短短三面她动摇了那颗原本坚定的心,她不想听外祖母和母亲的话嫁给表舅了,既然尚书府之后总归是要给大少爷的,她为什么不能嫁给江乔,等表舅百年之后自己依旧会掌管江府的中馈。
江漓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香包,针脚绵密配色清雅,正面绣了鱼戏莲叶间,底部配了个菱花络子说不出的清新淡雅,除了收口处的针脚有些粗糙,几乎无可挑剔。
“姐姐这手艺哪里还用妄自菲薄,反正我是做不出这么好看的香包”。江漓的夸奖倒是真心实意的,她自问女红尚可但也仅仅是尚可,这么精巧的绣工肯定是没有的。
宋巧珍只是低下头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咬了咬下唇说,“今日去看二表妹耽误了时间,就不去书房陪江大人说话了,若是大人问起还请妹妹帮忙告个罪”。
江漓装作擦汗的样子掩着嘴轻咳了两声,这是不仅撬自己老子的墙角,还让人震惊的撬成功了?掩去眼底的笑意,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父亲问起来有我呢”。
宋巧珍这才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跟在采桑的身后出了院子,在出院门时转过头看似无意的瞥了一眼江漓手中的香包。
屋内的江漓把玩着手中的香包眼神逐渐变的玩味起来,把香包随手丢给倚翠,“挂起来,告诉太子我明日要见他”。
之前的不救当然是气话,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救厉景辰可比重新再找个盟友划算多了。
这次见面直接约在了江漓的锦绣坊,厉景辰裹着披风在午膳时分从后门偷偷溜了出来,刚取下披风的帽子,就听到江漓清冷的嗓音说了句,
“看清楚长相了,今夜你带人去刺杀的就是他”。
定睛望去,这才发现屋内除了江漓还有位二十出头的青衣男子,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眯着双眼打量着自己,反手比了个拉弓射箭的动作,动作是假的,但是眼中那凛然的杀意却是一点都没有掺水。
厉景辰在那杀意中败下阵来,率先收回了目光走到桌边坐下,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这次是小王不对”。
“孰是孰非都不重要了,我既然见了殿下,就是仍打算和殿下合作,但是我有个条件,殿下不妨听听”。
厉景辰现在已经黔驴技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被厉景辞一党弹劾打压,再关下去父皇未必不会真的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听江漓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江漓有办法就好。
“请说”!
江漓抬头看着他难掩兴奋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那名詹事的命”。
那名詹事已经陪了厉景辰三年之久,现在竟然能影响到他对自己的信任影响他的决断,若要继续和厉景辰合作那他就必须要死,不然之后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厉景辰眉头紧蹙,像是陷入了两难的处境,“小王可以把他派去别处,哪怕调离东宫都可以…..”
“那殿下请回吧,我和殿下没什么好谈的”。厉景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江漓粗鲁的打断,之后更是专注于低头品茗不曾再看他一眼。
江漓喝完一盏茶轻轻把手中的茶盏放回到桌上,那清脆的碰撞声如一声惊雷,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厉景辰,望着即将离去的江漓,不情愿的说了声好。
江漓这才带着沧浪重新在桌前坐下,“殿下自可以怪我狠辣,但是若留此人在身边他日还会影响殿下的决断,可偏偏此人鼠目寸光不够果断,殿下若是想要这锦绣河山,便不能被此人所拖累”。
所有的道理江漓已经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他要还是执迷不悟想着保下那人,自己少不得要及时止损寻找别的王爷合作了。
听到这番话,厉景辰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低头抿了口茶问,“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殿下回去之后会有一伙人进府行刺,殿下是想伤一条胳膊还是腿”?
厉景辰端着茶杯的手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他想不受伤可以吗?哪有人问别人你是想留一条胳膊还是腿的?!
“伤手吧,要是我的人一不小心手劲用大了顶多折了一条胳膊,要是伤腿可就瘸了”。
厉景辰还没有说话,江漓就一锤定音定下了伤那个部位,丝毫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等到明日早朝,让你手中所有的官员进谏陛下废太子”!
“这….”
不等厉景辰说话,又语气坚定的说了句,“我知道景王一党中有你的人,最好让他们向陛下谏言废了皇后娘娘的后位”。
厉景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找到消失的矿石在父皇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江漓看出了他的困惑,伸手敲了敲桌面拉回他的思绪,“你一直寻找矿石才是被厉景辞牵着鼻子走,若是再在你的产业内找到矿石,陛下可就真的要废太子了,既然如此不如釜底抽薪反而会让陛下起疑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党争”。
“只要把事情定义为党争,殿下是陛下选定的储君,眼下被景王陷害毫无还手之力,陛下就一定会打压景王护着殿下,矿石之事很快就会被陛下轻轻揭过”。
“哪怕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陛下也会把你从矿石案中摘出来”。
一番话了,不知道厉景辰听进去了多少,道是沧浪看江漓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咽了口吐沫坐的离她远了些,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自己一个武夫还是不要往她身边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