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启动，驶离了墓园。
古少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
一脸欲言又止。
古景煜没什么表情地推了推墨镜，“看什么？”
古少旭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坐正了身体，“没……没看什么。”
古景煜瞥了眼他，没说话。
车子一直开到市中心的一家兰城特色私房菜餐厅。
古景煜牵着关子瑶的手进去。
古少旭跟在两人的身后。
心腹没有全进去，就跟了几个在包厢门外。
古景煜拿过菜单，点了几道兰城特色菜。
也没有问一旁的古少旭要吃什么。
点完就让服务员快点上菜。
古少旭就看着古景煜动作自然地照顾着身旁的关子瑶，眉眼间少了几分冷戾，多了些许柔和。
他捧着手里的热茶，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菜很快就上齐了。
古景煜拿着筷子给关子瑶夹菜。
“这几道菜味道挺不错的，你尝尝。”
关子瑶第一次吃兰城菜是古景煜做的那顿早餐。
她拿起筷子吃了口，弯了弯眼，“嗯，很好吃。”
古景煜嘴角勾了勾，“好吃就多吃点。”
他也没管古少旭。
一开始的时候，古少旭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但当他看到餐桌上放在他面前那两道他小时候爱吃的菜时，那点失落消失不见了。
古景煜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对面的古少旭，见他吃得很欢乐，才收回视线。
半晌后，古少旭才试探地开口，“大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古景煜神色淡淡，“过两天就走。”
“这么快啊？”古少旭脸上明显有些不舍。
但想到兰城留给古景煜的，恐怕就只有那些伤心的回忆。
他便开不了这个口让古景煜多留些日子，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好。
古景煜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问道，“你呢，在古家过得还行吗？”
古少旭愣了几秒，随即开口，“还行啊，古家现在都在我的掌控下，谁都不敢为难我，所以挺好的。”
就是……少了些对他好的人。
他敛下眼底的黯淡。
至于那些不太好的事情，他没有跟古景煜说，也没必要说。
古景煜拿起热茶抿了口，“是吗？那挺好的。”
“是……是啊。”古少旭有些心虚，没有抬头看他。
古景煜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三人吃完饭后，就要分道扬镳了。
古少旭在古景煜和关子瑶离开包厢前，喊住了他，“大哥。”
两人脚步顿住了。
古少旭顿了顿，才道，“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还可以再找你吗？”
关子瑶看向身旁的古景煜。
男人眼眸微微低垂着，沉默了几秒，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
纯黑色的卡片，只有一个名字和手机号码。
这是古景煜的私人名片。
他把名片递给古少旭，“少点打过来烦我。”
语气听起来还挺嫌弃的。
古少旭也习惯了，看到卡片，眼睛亮了亮，连忙答应，“知道，我不会打扰大哥的。”
古景煜看着他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嘴角微抽。
也不知道古家交给这样的人，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
“走了。”
说完，他牵着关子瑶离开了。
……
回到公寓后。
经常有心腹来这里找古景煜。
关子瑶也没有打扰他们。
抱着一本和法律相关的书籍，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悠闲地看着。
旁边还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古景煜给她准备的花茶和点心。
书房里。
古景煜待了快三四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
出来前，他特意打开了里面的窗户，让屋内的烟味消散了不少，才走出去。
当他走到阳台，靠近关子瑶的时候，还是被闻到了身上那股烟味了。
关子瑶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合上手中的书。
“抽了多少烟？”
她很少见到他抽烟，但一般抽，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只是没有这次这么多。
光是靠近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烟味。
古景煜拧眉，低头闻了闻，“很臭吗？”
关子瑶看到他的反应，有些好笑，“你觉得呢？”
古景煜沉默了几秒，拧开扣到锁骨的扣子，起身，“我去洗个澡。”
心腹拿着几分文件进来，看到古景煜一脸嫌弃地上楼时，愣在了原地。
关子瑶抱着书，走了过来，看了眼楼梯的位置，转向心腹，“找阿煜？他去洗澡了。”
心腹再次愣了几秒。
这……大白天的洗澡？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随即，心腹连忙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关小姐，这是贺先生的人带过来的文件，要交给景少的，麻烦您把这个交给他。”
关子瑶拧了下好看的眉毛。
贺先生的人带来的？
她伸手接过文件，点头，“好，等他洗完澡，我会把文件给他的。”
心腹恭敬地躬了躬身，“那属下先下去了。”
“嗯。”
关子瑶低眸看着手中的文件袋，密封的，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她也没拆开看，拿着文件就上楼了。
古景煜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穿了件干净的浴袍，短发还在滴水。
身上的那股浓郁的烟味已经被他洗掉了。
关子瑶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回复着手机里的消息。
她听到动静，就知道是古景煜洗完澡了。
“他们送来一份文件，说是贺先生的人送过来的。”
古景煜脚步一顿，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床头柜。
上面确实放着一份黄色的密封文件袋。
他抬手撩了下头发，嗯了声，没管那些文件。
而是走向关子瑶，从她身后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头发上的水胡乱地滴着。
古景煜低头问她，“我洗干净了，还臭吗？”